他们多了三倍以上! 他此行外出为秘密查实淮南西路兵力部署一事,随行人员不多,虽说皆身怀武功,但若面临高手围剿,只怕未必能突围。 估算此地离品柳园尚有十余里,然而往前乃崎岖山石道,后退则无处可躲。 来不及推断何人欲置他于死地,电光石火间,他一边凭借残存记忆搜刮周遭避险之处,一边点燃信号焰。 “啾”声奇响,黄色烟雾腾空而起,窜至高空。 数十名埋伏者见状,不再隐匿,手持刀剑鞭斧飞跃,抖出一大片白色粉末,将宋思锐及手下团团围住。 ··· 品柳园的庭院内,老树苍劲,碧水环绕,雪翅丹顶鹤啄水而食,身姿优雅,飘逸似仙君。 林昀熹和傅千凝闲坐在莲池边,品尝鲍螺酥和云雾茶,聊起园子的来由,方知当年十六岁的无上皇以亲王之姿力挫敌军,因而获赐皇夫兼姐夫纡尊督建的这座大宅;数十年过去,传承到晋王三公子手里,寓意非凡。 她们闲聊传闻,饶有趣味看萧一鸣和守园护卫、江湖朋友对练。 他如常招式刚健,神威凛凛,以一敌十,不落下风。 一场激斗持续了上百招,以萧一鸣撂倒三人为胜,引来围观仆役欢呼喝彩。 萧一鸣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碗,嘴里嘀咕:“这两天,咋不见三公子那捣蛋的表弟?” 傅千凝先是愣住,随即一口茶喷出。 林昀熹压抑唇角笑弧,低声问:“萧内卫至今不知那人是你?” “我没说,估计哥哥也没提……”傅千凝吐了吐舌头,“他最好永远别知晓。” “做亏心事了?” “我才没做亏心事!”她抿了抿唇,“不过小小戏弄了两下。” 林昀熹瞠目:“你亲了他?” “没有!”傅千凝几乎炸开,良晌才压低嗓门,“你以为我戏弄他,会跟戏弄你一样?我有那么不要脸?” 林昀熹憋笑,甩给她一个“你就是不要脸”的眼神。 兴许是方才傅千凝的反应太过激烈,萧一鸣放下茶碗时多看了她两眼,似想开口问话,忽闻远处传来异响,南面山中腾起黄烟! “出什么事了?”林昀熹见萧一鸣神色不对。 “瞧烟的颜色,应是三公子所发……”萧一鸣环顾四周,“我得带人赶去支援……” “是求救?”林昀熹心惊胆颤,“他遇到危险了?” “目下尚不能确认,”他语焉不详,踌躇片晌,“为免二位姑娘无人照应,请速速转移至书房秘道,需要引路不?” “不必。” 傅千凝似是跃跃欲试,又觉不该丢下林昀熹,遂搀着她步向主院落书房。 早在初来乍到时,傅千凝便得悉该处有密室和暗道,可供躲藏或进出品柳园后山。 她想过,先把林昀熹藏好,确定无虞,再尾随萧一鸣去助表兄。 然则刚推开书架,还没来得及旋开机关,她将耳朵贴在墙上,隐隐听出里头不太对劲。 ——有人! 如此隐秘的通道,按理说,只有无上皇和宋思锐的手下才知悉吧? 觉察傅千凝神态莫名端肃,林昀熹也模仿她靠墙倾听,随即会意。 二人默契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将书架子还原,挪步行出书房,顺手从外锁上大门。 “不是说秘道么?为何会藏了人?”林昀熹茫然。 “这事儿不合常理。” “你的意思是……求援是假,调虎离山为真?” 林昀熹回顾黄烟升起的位置,离品柳园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假设真要对北归的宋思锐做点什么,岂会选择某个能搬救兵的位置下手? 傅千凝显然想到了同一处。 品柳园一无财宝,二无主子居住,忽而调引萧一鸣和守卫,却另有一拨人从地道进入……想必冲着园中客人。 她扪心自问,傅家行走江湖多年从不惹事;而她这当着玩的四岛主,除了偶尔捉弄他人,从未招过仇恨。 相比之下,名声狼藉的“林千金”可不好说。 没准,有人专程逮林昀熹离开晋王府,且无宋思锐和护卫保护,悄悄从秘道掳走她、陷害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