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周旋于诸位贵公子之间,让他产生鄙夷羞惭之念,表姐弟关系愈加恶劣。 正逢宋思锐去而复返,和傅千凝在偏厅等候,林昀熹放心跟随母亲和表弟进入内院。 如崔慎之所说,崔夫人卧房如被洗劫过一般,首饰匣子全空了,衣橱被翻过,依稀带走部分秋冬御寒衣物! 说什么“铺子出事”?分明是听闻姐姐回京,仓皇失措躲避! 林夫人冷淡一哂:“申屠霏啊申屠霏!我真没想到,你连给句解释的胆量也无!” 崔慎之奇道:“姨母,我娘到底怎么了?” “这得问她,”林夫人杏眸锐意未减,语气缓和了三分,“反正,她大概不止一次丢下你,你且当她真有急事处理吧!她既有下人作陪,又带着贵重物品,想来无须你多虑。” 她素知崔慎之的心智和稳重超出年龄,而今又已步入仕途,亲娘离家走出于他而言,谈不上打击。 崔慎之是个聪明人,见姨母贸然登门造访,气势汹汹,毫无姐妹温情,料想她们闹了矛盾。 他身为小辈,没理由掺合。 ··· 因崔夫人找了个蹩脚借口回避,林夫人、宋思锐他们既没多说,也没久留,摆出“来得不是时候”的遗憾脸,吩咐崔家上下,“如有夫人消息请尽快转达”。 林昀熹猜想崔夫人归家后得悉姐姐归来相邀,预感她们母女相见迟早会觉察端倪,干脆收拾包袱暂避风头。 可躲得了一时,能躲一辈子吗?连嫡亲儿子也不管不顾? 林昀熹无法理解这位小姨的离奇心态和行为,从十多年前的调包,到今日弃子而逃,行事之诡异,匪夷所思。 率先行出崔家大门,她小声对傅千凝道:“你轻功好,替我跑这一趟,看能否寻得蛛丝马迹……以及阿微的下落,记住,切勿轻举妄动。” 傅千凝应声,从窄巷另一端快步离开。 宋思锐与崔慎之落在后头,见他忧色甚浓,劝了几句,承诺会派人探查崔夫人的行踪,保她平安无虞。 双方郑重道别。 待发现自家表妹消失无影,宋思锐长眸微瞪:“那丫头呢?” 林昀熹压低嗓门,如实相告。 “……”宋思锐唇角轻抿,“就在崔家仆役说主母外出时,我已让巷外藏匿的一鸣兄去追。” “啊?完了!”林昀熹面露悲壮。 宋思锐不解:“什么完了?” “你近日事忙,不晓得他俩冷战大半月……双双避而不见。” “兴许撞见,打一架就好。” 宋思锐平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众人缓行出巷,林夫人向宋思锐福身道:“三公子,借一步说话。” 林昀熹自觉带领笙茹等仆役放慢脚步,与他们保持两丈距离。 林夫人踌躇顷刻,轻声询问:“三公子,可否容我面见王爷,让女儿搬回来与我同住?我正计划另置新宅,为你林伯父申冤……如有她在,我们母子自是多个照应。” 宋思锐一时间无言以对。 母女二人分隔多年,此等合理请求不该被拒绝。 但他每次忙完急赶回府,无非为和心上人温存片刻。昀熹一离王府,他岂不得独守空房? 林夫人只道晋王那关不好过,言词更加恳切:“三公子,母女好不容易团聚,您能否看在她父亲的份上,替我们说句好话?” “林伯母,”宋思锐索性换个亲切称呼,“我父王那边,已无心管束昀熹……” “莫非……令兄耿耿于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