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也不像贺兰姐姐。” 傅千凝细看贺兰莺如瀑青丝挽成妩媚的倾髻,头上珠翠饰品流光溢彩,其眉若远山,唇似含朱,粉妆敷面,打扮尤为讲究。 更莫论抱着小婴儿的那纤纤素手,恰似良工用极品美玉雕琢,凝聚人间春色。 她蓦然回想初见贺兰莺时,宋思勉对此人的评价——过去偶尔来京,单纯、话少。 对应其写信邀请林昀熹小聚时,一手楷书笔画周正,措辞平稳纯熟,且和崔夫人神态亲密,对林夫人母子无端流露亲切热络…… 傅千凝心底腾起玄妙难言的狐惑。 “表姐”已被人替换,脾性心境,言谈举止,自然不像原来那位“表姐”。 可“贺兰姐姐”,有没有可能……? ··· 众人闲谈一阵,正好到用膳时分。 宅院内原本人手不足,食材短缺,但林昀熹此行送来宋思锐所备的山珍海味及新鲜蔬菜,外加厨师由晋王府名下酒楼借调,这一顿饭不论丰盛程度或菜品味道,均对得起客人的尊贵身份。 酒足饭饱,林夫人才察觉门边尚有十二只大箱笼未开启,轻声问林昀熹:“你都带了什么?” 林昀熹讪笑:“我也不晓得,您看着办。” 傅千凝窃笑:“你这架势,像极了回娘家……但例礼全由夫婿筹备,而你一问三不知。” “你少说两句!”林昀熹睨了她一眼,“客人还在呢!” 申屠阳幽幽叹道:“我说表妹现今越发见外了!我好歹是你表哥,慎之是你从小作伴的表弟,阿莺亦与你相熟多年,怎么在你眼里反而成了‘客人’?” 诚然,身为靖国公府千金,往日和晋王府的表姑娘从无交集,纵然近来熟识,没理由视之比自家表兄弟更亲近。 林昀熹一努嘴,换上无甚欢欣的笑:“表兄说得是,我一时失言。” 傅千凝则被礼物转移注意力,笑嘻嘻离座,亲去启封。 第一只长匣,内藏各类书画卷轴,多为写意山水或花鸟,虽非大家名作,倒是装饰良品。 另外七匣分别为文房用具、书册古籍、用于摆设的玩赏之物,正适合布置厅堂、书房和卧室。 余下匣子有大批精美杯碟碗盏、婴儿玩具、熏香、脂粉、梳篦等物,非奢贵用品,但做工、材质皆属上等,无一不实用,完全符合林家而今处境。 林夫人料知一切均为宋思锐所赠,感慨万分:“真难为三公子,一夜之间,准备如此周到。” 傅千凝摆弄妆奁中的精致陶瓷盒子,灵机一动,刻意“噗嗤”笑出声。 “有何值得发笑?”林昀熹狐疑。 “我哥连胭脂水粉都给未来丈母娘备下了?贴心过头了吧?” “瞎说!我日后定会常来,放点衣物首饰胭脂唇脂备用,有何不妥?” 林昀熹固然知道,物品绝非由宋思锐亲列的清单,兴许随口吩咐下去,办事之人顺手从库房内挑拣或到城中购置,是以样样齐全。 意中人对她的家人悉心照料,她没理由不维护。 傅千凝笑眯眯问:“既是你的,可否借我一用?这半日,我搬东西进进出出,妆花了……” “你要用,拿去便是!” 林昀熹一头雾水,毕竟这丫头乃习武之人,因练习易容术之故,偶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时刻,却不是爱顾影弄姿的女子。 傅千凝乐呵呵称谢,提起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