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哄又劝:“我没有……你信她作什么!她骗了我们一次又一次!” “她犯得着牺牲自己的清白名声?” “是我下的药,”崔夫人打断二人争执,“那年,崔决在北域领兵,我随你俩去晋王别院作客。正好姐姐抱恙在身,我趁姐夫喝得半醉,给他放了畅心粉,在书房……我收拾得很妥当,他若非把我当成你,便是误以为做了场梦。” “你、你疯了?”林夫人拍案而起,“你那会儿已嫁人!是有夫之妇!他、他是你姐夫!” “是!我疯了!我就是鬼迷心窍!我就是忘不掉他……他还是靖远侯时,出使棠族,年轻有为……你可曾晓得,我在树林中偶遇他,对他一见钟情,没想到…… “后来,他登门提亲,爹娘非要我跟贺兰将军成婚,却执意把你嫁到大宣!我之所以和他们闹翻、答应嫁给崔决,是因为我想去大宣,只有长居京城,才有机会见到已成姐夫的他! “在我认知中,你替我嫁给心上人,我占据他一夜,只求圆梦,哪怕他唤的不是我的名字。可不巧……我怀了阿微。” 林夫人干笑两声:“怪不得!怪不得……你没多久便突然急匆匆赶去前线!八个月后,明明女儿体重已是足月的孩子,你却非说早产,全靠骆驼奶养得壮!我真是猪油蒙了心,错信你的鬼话!” 林绍语调沮丧中掺杂回忆的蜜暖:“阿霏,在遇见你的前几天,我曾经不慎掉入河中,是你姐以郡主之尊亲自救了我。她为顾存我颜面,隐瞒我俩的私交…… “其后我遇到你时,是因知悉你是她的孪生妹妹,免不了多聊两句。此事是我之过,为所谓的面子,没在最开始明言……导致你产生误解。” “是……是这样的吗?你没骗我?” “你俩年轻时的确很相像,可你姐学武,爽朗刚直;你懂医术,内敛沉静,我岂会弄混?” 三人沉默良久,偶有几声抽泣,分不清出自谁之口。 院内,林昀熹心惊胆寒,下意识握紧傅千凝的手。 她和阿微容颜相类,到了难辨彼此的境地,原因竟在同父、且生母本为双胞胎! 诚然,崔慎之虽文秀,长相仍保留三分武人的硬朗;但阿微却是天生的清丽绝色,外加极善装扮,更增媚色。 林昀熹一时间无从接受“表妹”成了“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具备她所鄙夷的品行。 寻思间,室内传来林夫人颤声发问:“阿霏,崔将军他……打过你?” 貌似获得肯定答案,林夫人怒道:“那你怎不告诉我?” “他平日也没那么暴躁,喝多偶尔会耍脾气,对我……粗暴了些。他那时战功彪炳,何等意气飞扬!偏生昔日酒后虐待战俘为乐之举被翻出,崔家举家南贬,他狂怒之下借酒消愁。听女儿哭闹,他便冲我们娘儿俩发脾气……他要打女儿啊!我如何能忍? “正逢姐夫外出,你小产坐月子,我抱孩子去林府小住,便想……不能让阿微跟着我受苦受罪,何况她本为林家血脉,理应陪伴在父亲身侧。可我没敢说,一来太羞耻,二来我会被崔决打死的…… “我想,两个小娃娃只差一月不到,婴儿时期本就一天一个样儿。小昀熹乖巧不爱哭,只爱笑,崔决他定然不忍心下手,会视若珍宝。我先带去养个三五载,让阿微陪陪她亲爹爹……哪里想过,路上会有瘟疫?” 崔夫人说到一半,哽咽难言。 “你不是说……女儿患病夭折,路上草草安葬?”林夫人复问。 “那会儿为治病已耽搁太久,我也感染了风寒,自顾不暇,看着小昀熹断了气,交给嬷嬷处理。她回报说,请当地更夫夜里送去郊外埋了……我虽觉对不住你,但也为亲闺女没遭此劫而心怀侥幸。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