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遍整个海滩,教众人脸色大变。 沈岛主脸上惶恐一闪而过,深揖道:“惊闻大岛主驾临,属下欣喜万分,略备早膳点心,还望勿弃。” 他顿了顿,复对宋思锐、傅千凝和林绍夫妇热情问候,盛意相邀。 林昀熹镇定自若,搀扶母亲,简略向她介绍诸岛情形,如数家珍。 相迎的沈家人见状,汗流涔涔,面露愧色。 踏着晨光明媚的沿海栈道,众人闲话家常,步向东南面的望海楼台。 沿途野花点缀,斑斓绚丽。海风送来膳食茗茶的香气,令人腹中馋虫翻滚。 沈岛主陪同林昀熹坐上首,余人依次而坐,仆役捧来各式点心。 林昀熹见傅千凝和易檀均无顾忌,放心尝了些煎酿鱼茸饼和野三鲜卷。精致程度远不及京城晋王府,又别有一番熟悉的野趣风味。 待沈家人端上几碗燕窝羹,觉察二人秀眉轻扬,丈夫亦不着痕迹勾唇,她浅笑道:“海上颠簸多时,这两日胃口不佳,怕是浪费了上好燕窝,你们拿去分了吧!” “大岛主,这、这……”沈岛主诚惶诚恐。 林昀熹淡声道:“茶已喝过,早食也用过,劳烦大岛主派人引路,好让我们探视大师兄。” “大岛主!不关兄长和星长的事!是属下有眼无珠……”身为门主的沈鹭起突然离座,噗通而跪。 文琴等晚辈随之纷纷跪了一地,仿佛林昀熹轻描淡写之言堪比利刃毒箭,让人惊悚不已。 “怎么?” 林昀熹知燕窝羹内放了迷香的解药,却想不通沈家人为何联合悬铃岛的船暗中下药,又企图不露声色替他们解毒,试图掩盖痕迹。 她和宋思锐均作了防备,一点迷香并无多大害处,自然没必要再服食解药。 但沈家人显然猜出她已知情,迫不及待跪地求饶,倒让她百思不解。 她平静眼光淡然掠过众人或担忧或害怕的面孔,哪怕秀颜青葱,源自秦家和林家的底气与风华涓滴不泯。 沈岛主坐不住了:“大岛主,误会!一场误会!” “哦?愿闻其详。” 沈氏门人面面相觑,最终由沈鹭起开口:“大岛主,上回听说那宋……晋王三公子要娶靖国公之女,便千里赴京,找他要个说法……” 林昀熹眉心轻拢:“那事不早了结了?我和他,婚后自会归岛,你们整一堆乌七八糟的伎俩,意欲何为?” 她没点破“乌七八糟”是何事,意在留有余地, 文琴垂泪插言:“是我的错!我当时见大岛主不说话,只管点头,感觉很不对劲,怂恿大伙儿进城问个究竟,听说……” “听说什么?听说晋王三公子海外归来,相中了家道中落、没入王府的靖国公之女,不惜和父兄对抗?” 林昀熹眉毛轻轻一挑,喜怒难辨。 “额……大致如是,”文琴难堪,“我们只道傅三哥见异思迁,寻了和您面目相似的千金,更妄图用‘她’来替代您,藉机夺取七十二岛立功,故而认定……在你们三位携同家属登临长陵岛前,先请来双月岛查探清楚。” 林昀熹明白,有些话,双方均未明言。 宋思锐和傅千凝深得秦老岛主真传,皆是以一当百的好手,沈家人怕吃亏,决意无声无息下药,控制内力,再拿下扭送长陵岛,定为奇功一件。 他们大抵没料到,上回所遇不像“大岛主”的她,实因蛊毒未解,连自己是个岛主都不晓得,只会“淡淡点头”。而今恢复常态,前前后后事件串联而起,她越发淡定雍容,反倒缺少当年的锋芒毕露,教人迷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