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无烛火,外加木架、黑纱的遮挡,他瞧不清争斗者为何人,不便贸然出手?,遂轻移步伐逼近。 “罢手?!我……我不是贼!只不过想确认船上是否有盆栽荔枝树!” 兵刃碰击声?中,一熟悉的清脆女嗓让萧一鸣疑在梦中。 怎么可能?是她??她?回大宣了?碰巧跑到他负责监管运送的货船上?与她?相斗的又是何人? 耳听另一方丝毫没在意她?所?言,招式越发狠辣,萧一鸣急忙绕过摆满盆景的架子,挥刀而?上,企图中止这?场争斗。 不料扑面而?来?的花香令人头晕目眩,他暗呼不妙,意欲闭气退开时已然太迟。 眼前黑暗愈发浓烈,将他彻底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那姑娘一眼。 无从辨别在静谧中浮浮沉沉了多久,恍惚间似有几名男子在对?话,说的是外族语,叽里咕噜半个字也没听懂。 萧一鸣睁眼不能?视物,张嘴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弹……应是被人蒙眼、封口、捆住四肢。 所?幸,身上无疼痛之感。 听声?闻香辨位,他断定自?己尚在花木船上,身侧人呼吸平稳纤柔,极可能?是傅千凝;而?低语的异族人离他所?在约丈许,依照船中布局和阻隔,不一定能?瞧见他。 他心底纳闷:此乃荣王府从南国多地搜集别致盆景、奇特树种,只为御花园增添情致雅趣,算不上多珍稀奢贵之物,缘何无故惹来?旁族盗窃? 傅千凝又怎会千里迢迢从东海七十二岛跑到船上看荔枝?难道她?对?那十八棵小荔枝树产生了兴趣? 他逐寸移动反剪在后的手?,轻轻碰了碰身畔之人,未料那人也微略一动,显然也醒了,与他处在相同境地。 触碰到她?微有薄茧的手?,他伸出指头,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是我。 若非不远处有歹徒在折腾树木,傅千凝大抵会一头撞向身边人——写“是我”二字,鬼知?道你是谁! 随后,她?手?心被人涩涩划了一横。 轻且柔,撩人心弦,足以使?她?周身细颤,两耳红透。 试问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有谁会傻愣愣地作出此等莫名其妙的笨拙举动? 刹那间,久别重逢的惊和喜替代了失陷的紧张,她?迅速镇静下来?。 她?需要看清周边形势,需要和他商量自?救方法,需要解除束缚…… 不及细想,她?转过头,一点点靠向他,确定此举不曾引发敌人注意后,在他的肩头或臂膀一顿乱蹭,蹭落口中布团,随即循着他气息的方位,张口去衔他嘴里那团。 头一回没对?准,仿佛碰到他的浅须根,扎在她?唇上,麻麻的,痒痒的。 萧一鸣不明其意,下意识扭头避过。 “别动。” 她?无暇细究这?是否算“亲了一口”,以气音示警,慢吞吞地启齿,咬上堵住他的布团。 鼻尖剐蹭,萧一鸣心跳骤停,大气不敢喘,唯有任由她?发挥。 傅千凝含着布头,拔下,甩开,再次向他贴近。 奈何他没了气,她?不得不努力昂首,凭借记忆而?为。 双唇依然触在他唇畔短须上,她?两颊如被烘烤过似的,除了火辣辣,再无别的感觉。 然则,她?得硬着头皮,用唇齿去揭开他的蒙眼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