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发觉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东西。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这是当初他和谢司行一起去季家,从季家人手中抢回来的鸢尾花胸针,御寒当时还给了谢司行。 御寒停顿了一会儿,挑眉:“给我的?” 谢司行轻轻应道:“嗯。” 指尖轻轻碰了碰,稍微摆正了胸针的位置,他问:“喜欢吗?” “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么?”御寒不介意收到这种礼物,但他记得谢司行应该非常珍惜这个胸针,不然不会忍着厌恶去季家一趟。 如果是他,视若珍宝的东西会一辈子妥善安置。 “嗯,所以才要送给喜欢的人。”殊不知谢司行也正是这么想的。 他的嗓音很轻:“这是我父母结婚的时候,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礼物。” 鸢尾花象征着永恒爱意和思念。 当付闲说应该送重要又能够代表心意的东西给御寒时,谢司行一下就想到了这个鸢尾花胸针。 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它更加合适,也更能代表他自己。 听到那句“喜欢的人”,御寒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僵硬地别开脸,轻飘飘道:“那你算盘打得挺好,用我当初抢回来的东西当成礼物送给我。” 谢司行笑着道:“所以它就应该属于你。” 这是他与御寒并肩作战的战利品,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有这么一天。 送给御寒,也是它最好的归属。 四目相对,御寒表情微动。 谢司行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尽收眼中,笑着道:“怎么了,有什么要说的?” “谢司行。”御寒皱着眉道:“我没有东西能送给你。” 谢司行顿了顿,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御寒严肃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同等价值的东西,可以送给你。” 谢司行将寄托着对亡母思念的东西送给了他,可他却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珍贵物件,能送给谢司行。 他来时身无一物,只有他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自己的。 看着御寒认真到极致的神情,谢司行有些哑声,心口也在微微发烫。 事事都要讲究平等的御寒,哪怕是在送礼物这件事上也如此严谨,可爱到谢司行忍不住想再将他拥进怀中亲吻。 谢司行忍着笑,柔声道:“你已经送给我了。” 御寒蹙眉:“是什么?” 谢司行凝望着他,闭口不语。 御寒的回应,就已经是他所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比他至今收获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从那往后,在这个看不到尽头的漫长时间当中,他便不再是踽踽独行的一个人。 纵然御寒并未对他许下任何承诺,但只要这一刻御寒是属于他的,好像就已经完全足够。 说话的期间,摩天轮的观景之旅已经结束,重新站在地面的那一刻,御寒的胸前也多了一个物件。 紫色的鸢尾花在路灯的映照下流转着光芒,象征着他们此刻暗流涌动的心情。 结束了一天的游乐园之旅,是时候该回酒店休息。 御寒难得安静,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路都没有出声。 等到走出了好远,他才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 “怎么了?”谢司行转头看他。 御寒表情幽微地看着他,想起了自己刚才在观景舱里被谢司行压着亲的事情。 狂傲不驯如他,怎么可以被人欺压至此?! 似乎是看出了御寒的想法,谢司行指尖微微一动,抬起来勾了勾他的下巴,忍耐着心痒道:“现在不行。” 御寒不解:“怎么不行?” 只要有心,哪里都可以是战场。 看御寒蠢蠢欲动的模样,谢司行有些无奈:“人太多了。” 这会儿他们周围都是从观景摩天轮上下来的游客,如果御寒不想让人围观,当然不能在这里。 “我不怕。”御寒硬气道:“你怕?” 谢司行点头:“嗯,我怕。” 御寒大概不知道自己被亲完后的反应有多迷人。 眸光迷蒙中带着一点情动的光彩,定定地看着自己时,那双透亮的眼眸深处也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谢司行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样的御寒,只想自己独自珍藏。 “行吧。”既然谢司行都承认了是他害怕,那御寒也不是不能善解人意一次。 他轻轻抬了抬下巴:“这次就放过你。” 谢司行藏住眼底的笑,点头:“好。”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