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她十四岁那年, 在宁安诗会初遇到他的模样。 人面依旧, 物是人非。 匕首仍藏在她的袖内,但是萧宝姝却并没去握, 梁珩如今身在定北将军府, 她又是陆从风刚认的妹子,若梁珩出事,陆从风定然难逃干系。 她不能那么自私, 为了自己的仇恨,害了表哥。 萧宝姝低头, 抱着雪狐儿, 就准备离去, 但是梁珩却伸出折扇,挡住她。 他说道:“你……叫云七娘吧?” 萧宝姝点了点头。 “昔日陆朗说对你一见倾心,所以孤才割爱,将你赐给了他, 怎么如今,他又收了你做妹子?” 萧宝姝不想和梁珩有过多交集, 于是指了指自己咽喉, 示意她是个哑巴。 梁珩折扇轻敲手心:“对, 忘了你是个哑巴。” 他忽道:“陆朗今日阅军,孤要去看看,你一同去吧。” 萧宝姝愣了下,刚想摇头,但梁珩却道:“这是命令,由不得你拒绝。” 于是,萧宝姝只好跟着梁珩,上了马车。 - 宽大的马车上,梁珩面前摆着一个棋盘,他盘腿坐着,正与自己对弈,萧宝姝则抱着雪狐儿,缩在角落。 梁珩瞧了眼躲得很远萧宝姝:“你很怕孤?” 萧宝姝垂首,没有回答。 梁珩也没说话了,只是下了一子后,自己给自己难住了。 他微蹙起眉头,思索良久,却始终想不到破解棋局的办法。 他又看了眼萧宝姝:“你会不会棋?” 萧宝姝摇头。 “当真不会?” 萧宝姝还是摇头。 梁珩却不信,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萧宝姝无奈,只好膝行前去。 梁珩忽一把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萧宝姝吓得一惊,怀中雪狐儿已经弓起身子,准备护住咬向梁珩,却被萧宝姝按住。 梁珩不是陆从风,如果雪狐儿咬了他,他一定会杀了雪狐儿的。 梁珩捏着她下巴,仔细端详,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在这张脸上,他只找到眼睛似乎有些那人的影子,其他五官,一概不像。 可是,为什么虽只有眼睛相似,她的行为举止,却总是能让他恍惚间见到那人呢? 面前的舞姬小巧白皙的下巴被捏紧,她微微蹙眉,想逃,却被梁珩禁锢住,无处可逃,她眼眶似乎有些发红,眸中也露出怯意。 不,那人是不会对他露出这种胆怯神色的,她就算身受酷刑,也只会毫不畏惧地瞪着他,绝对不会求一声饶。 梁珩终于放开萧宝姝,但他仍然没有死心,而是斜靠着马车车壁,指着那副残棋,对萧宝姝道:“下。” 萧宝姝一副战战兢兢的神色,似乎是吓到了,她愣愣地看着那盘棋,思索了半天,才抖抖颤颤地拿起一个“卒”,往前推了推。 梁珩看着那个“卒”,顿时皱起了眉头,原来她是真的不会下棋。 她不是那个人,不是。 梁珩耐心顿失,再看向萧宝姝时,眼眸间,已尽是厌恶神色。 他斥了声:“滚!” 萧宝姝如得大赦,她赶忙抱着雪狐儿,就又爬到马车一角,瑟缩了起来。 梁珩低语道:“终究只是个卑贱舞姬。” 萧宝姝被骂是卑贱舞姬,她也没生气,只是垂首安安静静地抚摸着怀中的雪狐儿,一副不敢反驳的怯懦样子。 梁珩愈发厌恶,他如何会以为这卑贱舞姬像那个人的?那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个舞姬连象奕都不会,如何能和那人比?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