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瑰如骤然失重,全世界天旋地转。就像是陈昭眉拿走的不是一枚小小的戒指,而是他掌中的日月乾坤。 血红的蔷薇透出他的肌肤,他的背上几乎要被剧毒刺破。 陈昭眉却抓起他的手,再次把戒指套回他的无名指上。 那戒指明明只是地球出产的凡俗东西,这时候却好像是最强的法器,顷刻就把暴烈的血气锁紧套稳。 白瑰的肌肤再次变得玉一样温凉,曼殊蔷薇的毒气暴动平息。 陈昭眉又叹了口气:“就算是糟糕的地球男人,也不会随随便便把送出去的婚戒收回来的。” “是吗?”白瑰垂下眼。 或许是出于偏见,白瑰认为地球男人的下限就是没有下限。 陈昭眉摇头叹气,说:“一下子让我知道那么多事情,我总得消化一下吧,你让我再想想。” 白瑰再次迷糊了:“再想想?” 戒指都套回来了,但陈昭眉还要再想想?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地球男人的始乱终弃? 陈昭眉感觉到白瑰眼底又走起汹涌的情绪,他无奈安抚了几句,又道:“你这几乎是骗婚了,该是你想办法安抚我哄我,怎么还得我来就你?你到底有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 “身为男人的自觉……”白瑰也是有些僵硬。 身为男人不就是应该从一而终、矜持自重吗? 看着白瑰稀里糊涂的样子,陈昭眉也是烦躁,摆摆手说:“现在我们心情都不好,再说下去只会吵架。你先回去吧。” 白瑰看得出陈昭眉确实心情不快,便不敢多待,委委屈屈地下轿了。 白瑰一脸恍惚地回到驿站,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 就在时候,他袖中飘出一朵黑色的玫瑰——这是趁着圣女和陈昭眉在茶室说话,白瑰偷偷把黑瑰给救了回来。 谁知道…… 如果知道陈昭眉跟圣女说过话之后,事情会变成这样,白瑰可懒得救黑瑰。 黑瑰自然知道白瑰的想法,悻悻说道:“这可不怪我,甚至还不能怪重梳,是你自己玩脱了。” 白瑰冷冷看他一眼,不言不语。 黑瑰飘着飘着,又说:“不过,我可这个陈昭眉的脾气倒是不错,还能和你和和气气的……” “这就算和和气气了?”白瑰不快地说,“他从来没有这样跟我说过话。” “……”黑瑰无语:还真是一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儿,一点儿也不懂得知足! 白瑰轻轻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支颐,愁云淡淡望着镜中月。看着倒是一个十足的闺中怨男,风流蕴藉,叫人见之生怜。 但是黑瑰却知道,白瑰流云似的白袖子里握着砍头大刀。这人的嗜血邪性正在压抑边缘,卵中毒蛇般蠢蠢欲动。 黑瑰坐在他身边,带着劝阻的语气说:“你别发疯。” 白瑰不以为意:“我能发什么疯?” 黑瑰耸耸肩:“不知道,大约是突然祭出三尺三寸三的长刀杀入圣宫先砍圣旃檀树再砍圣女的头再再砍皇太女洗干净身上血迹之后穿得漂漂亮亮的到陈昭眉面前泡绿茶如果陈昭眉不肯干了这杯绿茶他就暴起拿锁链将陈昭眉绑回冬城迷谷布下不进不出的法阵与陈昭眉缠绵到地老天荒……” 白瑰慢慢眼珠子,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