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纤细的嗓子里钻了出来。 沈听肆两指间捏着的烟就那么松了下来。 他俯身,鼻尖不经意蹭到她秀丽的发丝。 然后若无其事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烟。 “我出去抽支烟。” 沈听肆拿起手边的打火机,他走得快,转身之际带过一阵风。 眼神半刻也没有停留在她身上。 云星愣了楞,随即浮上失落。 …… 咖啡厅的二楼是一个小阳台,地方不大,但视野好,远眺刚好能看见校门外的一条街。 一辆孤零零的黑色机车停在马路边。 沈听肆拎着车钥匙,忽然有点手痒。 “可别瞎动心思啊,你爸可让我盯着你,不许再碰这辆摩托车了。” 沈听肆撂下车钥匙,神情有些冷。 “没想碰。” 他顺着栏杆边微微扬起头,吐出烟圈。烟雾绕成一团团,顺着风慢慢融入看不见的云中。 沈听肆扭头,透过半透明的窗户,不经意瞥见了她。 她一头黑发乖顺地垂在肩头,略有些热的夏日,她短袖外面还套了件藕粉色的小外套,只露出那截白玉似的天鹅颈。 她双膝并在一起,两手搭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坐姿和周遭的人形成了迥然的差别。 沈听肆第一次发现,她与这儿,与他们。 都是格格不入。 想到她刚刚娇娇软软喊了一声“肆哥”的样子。 他心里某一处,又蓦然一陷。 沈听肆没说话,兀自转了身,将她从视线中抹去。 他眼中又恢复了惯常的清清冷冷,两指间夹着燃着猩红的烟,神色晦暗不明。 直到顾川野拎着一瓶红酒进来,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阿肆,烟头快要烧到手喽。” 沈听肆放下手,将烟头随意在烟灰缸里撵灭。 他看向顾川野。 顾川野挑了挑眉:“放心吧,姜黎过来了,在里面陪着呢。” 沈听肆没说话,倒显得顾川野多此一举一样。 等他身影彻底消失在阳台外,站在门外的李明成这才探头探脑进来。 “咱肆哥这是什么意思?” 顾川野嗤笑一声:“八百年遇一次,情窦初开了呗。” 顾川野摆摆手,没放在心上。 “我跟你说,铁定没戏。” 李明成猛地锤了一下他胸口:“怎么说话呢,一点也不盼着兄弟好。” “你觉不觉得那姑娘有点像阿肆妈妈。”顾川野吸了一口烟,“你还记不记得阿肆妈妈当时处境有多难?” 李明成想起来了。 他们都是一个京门圈子里长大的富二代,多参加几场酒会,豪门里头的那些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沈听肆的母亲从来没参加过一场舞会。 不是她不愿意去,而是她不够格,正统老派的贵族看不上她。 沈夫人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讲的一口吴侬软语,待人温和有礼,十分得小辈的欢喜。 李明成和顾川野小时候最喜欢往沈听肆家里跑。 他|妈妈从来不会在他们耳边念着要他们多跟大院里的小孩玩,也从来不会拿着厚厚一本名册,三令五申地让他们和这些人处好关系。 沈夫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阿肆喜欢最重要。” 可惜了,郁郁寡欢去世的早。 在这片稍显寂静的小阳台,顾川野长叹一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