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一会儿果然见宁王走了过来。 宁王生的甚是年轻,不足二十的年纪,身量颀长,一袭过宽的青竹大袖略有些松的套在身上,另显一番清隽俊俏之风骨。 轮廓鲜明略带几分瘦弱的面孔,却难掩眉目如画,高雅俊朗之色。 当今的儿子,生的再差又能差去哪儿? 宁王是当今圣上第五个儿子,可同样是龙血凤髓,却也分个三六九等。 先有元后嫡出的太子萧寰,后有如今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徐贵妃所出皇长子,再有这两年在兵部掌了实权,赈灾有功颇受皇帝疼爱的三皇子平王。 宁王便显得差了许多。 据传宁王生母原先只是一介宫女,略有几分姿色酒后被皇帝临幸,才怀了龙胎。 原以为能自此飞上枝头,不料宁王才出世便惨死宫闱争斗。 自幼丧母更不得皇帝宠爱的宁王在宫中如同隐形人一般。 更是据说皇帝也一度怀疑他的血脉,直到宁王八九岁时才肯对外承认他的身份。 也不知是不是冷宫中住的久了,年纪轻轻的宁王,却早早生的一副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性子。 他捧着一方棋盘进屋,原本清冷的眸子瞧见了孟妙音,脸上止不住的带起了浅笑,瞧着心情颇好。 宁王语调温和,笑着问她:“为何好些时日不见你过来?上回说要与本王切磋棋艺的,本王还特意寻来了棋子,却左右等你了几日。” 孟妙音面上闪过几丝愁绪来,她这副神色落在宁王眼里,自然好奇。 “怎么了?” 孟妙音犹豫了会儿,强笑道:“王爷也知晓的,我与母亲如今寄居在舅父府上,随国公府家规森严,我行事万万不能出差错,前几日往你府上来了两趟,被人报给了表舅,表舅已经是训斥我一通。” 宁王自然对随国公这等重臣有印象,迟家这等传承了近千年的高门,自来最是规矩森严不过。 他笑了笑权当做安慰孟妙音:“京中便是这般的,世家规矩森严,你入了随国公府,若是要长住,守着府里的规矩也是应当,日后若是想要与本王切磋棋技,便.......” 说道此处宁王一怔,他才意识到二人只是故人关系,且还是无法说出口的故人,要如何光明正大的见面? 孟妙音眉眼微动,叹气起来:“我也不会在随国公府常住,等我大兄来年春闱考完,若是没出个成绩,我便随着母亲回襄阳去。王爷也是知晓的,我家在襄阳颇有产业,虽不及随国公府这般尊贵,却也能叫我此生衣食无忧,何苦在旁人家府邸受人眼色,处处小心翼翼,闹得不痛快。” 宁王听了不经有些心疼起她来,小时候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姑娘,怎么如今也要落得看人眼色?又一听她要走,心里总归有些不好受。 两人分别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遇见了她,以为日后再见总是容易的。 如今他不像小时候那般,他总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可如今她竟然又要走? 宁王语气有些低沉,眉宇间生出郁闷之色:“你在随国公府若是过得不如意,便出府另过就是,若是有那等不长眼的人来欺负你,你派人来寻王府管事,总无需为这些担忧的。” 他多想帮帮她,如同小时候她对自己一般。 孟妙音却是摇头拒绝他的一番好意:“我孤儿寡母,兄长想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