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说不准再下回就是抱着孩子来了。” 说罢就是呜呜的捂着嘴抽泣。 可怜她的姑娘,年纪轻轻就没了,再也见不着孙子孙女儿了...... 太子终是不耐的敲了敲桌面,示意他耳朵还没聋。 老仆吓得一惊,立刻紧闭了嘴。 .. 接了赐婚圣旨,迟盈太子妃这身份便已成了定局,该万分要紧的盯着。 全府少不得跑几趟佛寺,为与东宫的婚事好生求求佛祖,不求恩爱,能得个顺遂以是极好。 随国公府的马车停靠在崇善寺之内小径之侧。 迟盈一如以往,闻不得香火,容易引发她的喘疾,是以每每随着家中长辈来此,她都只在外处候着。 记得上一回来还是夏日里,她就因晒了太阳中了暑,如今是深秋。 日光倒是璀璨光亮,只是仍是止不住有些泛冷,迟盈坐在马车里,周身跟随着许多侍女护卫,只等着祖母母亲烧完香回来。 她等了许久,心下生出几分无聊,便侧坐在马车里,一颗簪满了珠花的脑袋顺着帘子的缝隙钻了出去,看着满地的秋风落叶,倒是别有一番美感。 云鬓被秋风吹得有几分散乱,露出一张饱满光洁的额,一颗朱砂痣映在其中,发丝贴在莹白面颊,脸庞沐浴在朦胧的光晕之中。 唇畔泽润,似红蕊初绽。 萧寰踏下石阶,隔一条冗长的小道,许多慕名前来上香的人,只消一眼便看见了那张比深秋更幽静美好几分的面容。 少女挺秀俏丽的轮廓,在夕阳下被镀上了一层柔光。 隔得许远,都能见到她那耳朵上似是熏染了桃汁的红粉。 说来也是奇怪,往年他往返京中,从未遇见过她,可自从二人第一次相见之后,总是这般接二连三见到彼此。 萧寰觉得指腹奇妙的传来一阵酥麻,他若无其事地往袖口金丝纹上划过。 她来这里做什么? 萧寰凝眸想。 定然又是来找自己的? 上回找自己,却如此愚蠢的伤了脚,还将脚露在旁的男人面前,这回呢? 她又想露什么? 萧寰脸色阴沉下来,外间隐有秋风瑟瑟,他见远处那张望着落叶的脸忽而动了动,转头移到了他这边。 坐在马车内只露个脑袋的姑娘,罕见的朝他伸出来细嫩的腕子,手里攥着一方海棠红的帕子,朝他挥了挥,眸光光亮,早弯成了两枚上弦月。 萧寰不动声色,踟蹰了起来。 他想,上回还如此怕自己,连与自己对视都不敢,更是一只不停的哭,哭的他头痛欲裂了几日,这回儿怎么转了性子?不哭了? 有那么一瞬间静消消的,太子爷在思忖着自己究竟过不过去。 过去? 他是太子,岂能被一个女子呼来唤去? 这般成何体统? 太子不打算理会这个还未曾成婚就对自己呼来喝去的迟娘子。 走在他身前的萧芳毓已经大步下了台阶,不过他一个失神的功夫,萧芳毓已经走到了那辆马车前。 孟妙音如此担忧迟盈与宁王见面。 却不想正是此次上香,她随着女眷去求签的功夫,迟盈竟然又见着了宁王。 上回迟盈伤了脚又被太子呼来喝去好一阵功夫,再到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被太医看完之后,早就疼的什么事儿都忘了,宁王何时走的她完全不知晓。 以至于迟盈后来才想起,自己连与他一句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不想这回竟然在此处看见他。 迟盈见此,不禁笑的更开心了—— “宁王殿下!”她挥着帕子,想要叫他过来。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怪事儿,迟盈觉得,自己仅仅只与宁王一面之缘,却熟悉的像是认识了许久一般。 她如此害怕生人之人,在宁王面前,却能天生的自来熟。 往常一整日都憋不出一句话来,如今竟然有许多话想说。 她想感谢他。 上回来不及呢。 迟盈笑道:“殿下,你还记得我吗?上回你帮了我。” 萧芳毓闻言笑了起来,他生的五官轮廓极为俊美,脸孔清隽挺立,笑起来时眸光光亮,清澈见底。 发冠之下纷纷扬扬的发丝被风吹舞的扬起,萧芳毓含笑走到迟盈车帘前,嗓音和煦,问道:“是你啊,自然还记得你,上回我有急事先走了,未曾来的急与你告别。你的脚可好了点儿?” 迟盈瞧着那张面容,怔怔地点头,“好了好了,早就大好了。” 甚至她还将车帘掀至一边,动了动自己的脚,朝他演示一番如何是“已经大好。” 作者有话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