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与那送口信来的暗卫一道,立即骑马返回京城,半点不敢耽搁。 太子生来带笑的嘴角眉眼,总自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这会儿眼底那几分温度也在慢慢消散下去,他来回踱步,道:“无需休息,行快些,今夜前务必赶往午台。” 本就急行一日一夜,天寒地冻的,莫说是人,便是□□的马也受不住。 可太子都这般吩咐了,众人不敢不从,连忙披上氅衣,从马厩里纷纷牵马。 等百里延将马牵来时,只见其他人一副震惊神色瞧着远处。 “在这儿看什么?!还不快些准备着!” 众人见百里将军来了,才算是有了主心骨,顿时指着远处,连声道:“百里将军,太子、太子他骑马走了——” 百里延一个踉跄,顿时不可置信:“走了?!去哪儿了?这午台离了太子咱们还去个屁!你们他娘的是在同老子开玩笑吧!?” 说罢便翻身骑马扬鞭欲去追,他不信太子糊涂了,定然是京中出了什么旁的事! 几人死死抓住百里延,再也不敢放他走,“太子亲自吩咐,说午台之事全权由百里将军代劳,百里将军,您快收拾收拾准备赶路吧。” 这人走了,他们才叫完蛋。 百里延一拍额头,惊呼一声:“奶奶的!” 众人:“哎呦百里将军,这位主子可不能骂!” 一路风雪交加。 太子大氅被外边的雪水淋的几乎湿透。 他未曾更换衣物便去了永宁殿,一入内室,却觉热的厉害。 眸光扫去,便是外殿都围着足足四个火炉。 呵,她怕是没被风寒折腾了去,要被这殿内给活活熏死。 萧寰抬手去推开临近的一道窗扉,却见江碧匆匆赶来,小声劝说:“殿下,太子妃染了风寒,见不得风.......” 太子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江碧顿时不敢多言。 太子却是冷着脸缓缓伸手将那道细缝阖上了。 脱去了大氅,内里的袖袍一路未曾有遮掩,带着几分冷冽湿寒,太子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棉帕,随意覆在湿袖之上。 “她如何得的病?” 说这话时,萧寰眸子落往内殿那扇座屏,仿佛能穿透座屏,看到那还在昏睡的人身上。 二人成婚四日,也不过见了寥寥数面。 还都是深夜床榻之上居多,每每都是一番昏天黑地,以至于白日里见她,竟只有成婚头日一同用膳那次。 他知晓迟娘子嗜睡,每每睡着了总喜梦呓。 比如如今这日,他还立于外间,就听见里头床幔之后哼哼唧唧又不知在说什么,且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这回真烧的糊涂了...... 萧寰有一瞬间觉的心下焦躁不安,他眼角眉梢泛起几分冷冽。 江碧说:“那日奴婢随太子妃入宫,那日天冷的厉害,许是入宫途中染上的风寒,当日便发起了烧,这一连两日主子都昏睡,没见清醒过的时候。” 太子又招来太医,太医不敢有丝毫隐瞒,只能将迟盈脉象一五一十托出:“太子妃胎中不足,本就比旁人虚许多的身子,这次病症来的凶猛,也不是无迹可寻......观太子妃脉象,似是郁结于心,气结于胸......” 太子闻言,不欲再问,提步往内室迈去,却不想外间伺候的十几个宫娥吓得脸色苍白,尽数跪了下来。 “殿下万万不能进去!” “太子妃这是染了风寒,殿下万万要以贵体为重!” 太子若是也染了风寒,别说她们这外间伺候的十几个,便是整个东宫,怕是有一半都要掉脑袋。 萧寰置若罔闻,走了进去。 .. 迟盈只能听到窗外檐下一片淅淅沥沥。 也不知是大冬日里下起了小雨,还是今夜的雪格外的大。 天气冷寒,殿内被火炉烧的滚烫。 迟盈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她冷时恨不得将所有的被子一层层裹上,热时又恨不得贴着冰凉的地面去睡。 她从床外挪到床里,又从床内挪到床外,无论何种姿势,都是难受至极的。 迟盈又稀里糊涂的做了那个梦。 梦里守一还活着,她日日都去寻守一玩。 守一什么都会,无趣的童年,无趣的寺庙生活,却总能被守一翻着花样玩的出彩。 守一甚至还偷偷告诉她,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孤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