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去? 迟盈一听,忍不住眼眶就酸了起来。 她苦涩点头:“他只叫我等着,告诉我说快了,没说什么时候。” 长这么大,迟盈嫁人后离了随国公府,可至少也是同在一处京城的。 如今还是她头一回远离了父母亲人...... 可又能如何? 东宫决定的事儿,叫她如何拒绝? 孟妙音听着这一出闹剧,见往日总笑盈盈的姑娘,如今眉宇间也泛着愁来,竟叫她有几分说不上的欢愉来。 她自然是开心的。听了她要往陪都去了,这般她日后便再也无后顾之忧。 原以为阿盈妹妹嫁入东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来享福来的,如今看来可不是这般。 在随国公府时阿盈妹妹是天之娇女,父母的掌上明珠,入了东宫不还是成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 果然,这人呐,也难得一帆风顺的。 阿盈妹妹享福了这么些年,临到嫁人了,不得丈夫喜爱,身子又差,还有个什么日后...... 孟妙音这般想着,竟然是止不住的同情起迟盈来。 许多人都是这般,会心软同情悲惨的人,却会万般嫉妒比自己活的好的人。 迟盈一见孟妙音的神态便知晓,她被表姐同情了一把。 她恍惚起来,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如今已经这般不堪可怜了么...... 母亲祖母替她心力憔悴,日日夜夜寝食难安,见了她就是操不完的心。 孟表姐也同情起自己来..... 迟盈怔怔的坐着出了神,忽的听见殿外侍从的叩拜之声。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一袭高大身影掀了帘阔步入内。 一双乌金皂靴停在迟盈眼前。 太子面上带笑,免了众人的礼,撩袍坐在迟盈右手侧榻上。 他眸光虚落在一袭茜红百合裙的孟妙音身上,定定瞧了几眼,转头竟然问起迟盈:“这是你府中姐妹?倒是与你有几分相像。” 孟妙音竟然被太子这一句打趣的话,羞红了脸。 她原以为太子会是个歹毒狠辣,面容虽有几分俊美却难掩刻薄之人,如今见了竟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竟有人如此......如此神姿高彻...... 迟盈听了假笑回他:“是么,妾倒是不觉得有哪里像。” 好在太子只是随口一问,问过以后,倒是没继续纠结这一出来。 萧寰本不想来她殿里,如今来也是为了正事。 他见她眉宇间苍白,忍了忍还是问道:“你病了?” 迟盈淡淡回道:“没有。” 萧寰抿唇,道:“没有?满殿的药味,你说没有?” 二人间的一问一答,倒是叫众人都提起了心来。 迟盈不想叫自己的难堪,在太子面前丝毫没有自尊的事儿被家人知晓,寻了个借口差人叫她们回府去,自己独自面对起太子来。 她这人讨厌一个人的态度,便是垂着头不说话。 太子正色又问她一遍:“你病了?” 语气显而易见的不好了。 身为女子,总是难以启齿这等事的,太子非逼着她说,迟盈只能妥协屈从:“身子不舒服罢了。” 萧寰却是懂了。 他知晓女子一旦身子不爽快,那必是不能行房事的。 为何如此清楚? 毕竟迟娘子上个月就是足足十日不爽快的。 太子心头气恼,却也知要端着些,免得显得自己整日心猿意马,沉溺美色。 他冷冷地,不近人情的问她:“上个月不是才不舒服过?” 这会儿功夫,药效过了,迟盈肚子又疼的厉害,却还要忍着痛与他解释。 “这是女子每个月都要来的,殿下,你之后十日不能再来永宁殿了,殿内染了女子经血,你会倒大霉的。” 夹杂着她的咒骂。 萧寰觉得迟盈在耍弄他。 “什么道理?孤叫太医来亲自问问。” 迟盈只得哀求他:“不要这样的,这种丑事不能问的......” 太子却不管迟盈的胆怯与害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