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斜,空中不时传来几声鹰鸣。 边疆之地,荒山石岭之上,任以诚自虚空中现出身形。 “啧!刚来就赶上一场大戏!” 任以诚挑了挑眉,面露微笑将目光投向了山脚的方向。 下面是一间废弃的客栈。 客栈的四周此刻围满了蒙头盖脸的黑衣骑士,看起来不像是善类。 两个同样装扮的人,从客栈里冲了出来,用麻绳套着一名妇人的脖颈,飞快的在地上拖行。 “娘,放开我娘……” 妇人的身后,一个六七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柄比自己身体短不了多少的长刀,脚步踉跄的追了上来。 初生之犊不畏虎。 对于自己眼下所面对的情况,少年也许清楚,也许不清楚,但这都不妨碍他想要救自己的母亲。 “希津津。” 马声嘶鸣,一名黑衣骑士迎着少年策马奔来,手中长刀扬起,森冷的刀锋已瞄准了少年的头颅。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狰狞之色。 “这场景,好生眼熟啊!” 任以诚心念电转,同时足尖轻点,脚下一块碎石登时激射而出,随即他身形展动,急掠而下。 “嗤”的一声。 妇人颈上的麻绳被碎石击断,少年的身前也多出了一人,挡在他身前。 黑衣骑士已奔至近前,对于突然出现的任以诚不由一愣。 马不停蹄。 就在错身一瞬,任以诚信手一抄,黑衣骑士的刀已被他握在掌中。 轻描淡写,直似探囊取物一般。 刀光乍闪,自黑衣骑士颈间划过,立时人头掉落,他胯下之马犹自不停,带着一具无头尸体,扬尘而去。 “杀!” 拖行妇人的两人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厉喝一声,拔刀向任以诚冲了过来。 任以诚拉起少年的手,右手横刀扫出,刀气透空,就听“嘭嘭”两声,那两名黑衣骑士已伏尸在地。 “本座东厂大档头皮啸天,朋友,胆子不小,不过奉劝你一句,东厂的事你管不起,小心误了自己的性命。” 声音自数十丈外的屋顶传来。 一个满头白发,身穿黑鳞软甲,斜跨披风之人,正目带寒光,神情阴鸷的望着任以诚。 皮啸天自报门户,希望能用东厂的名头震慑任以诚。 能当上东厂大档头,他的武功和见识都绝非泛泛,可是以他的眼力,此刻却完全看不透任以诚的深浅,未免节外生枝,他必须要谨慎行事。 “原来是东厂的人,难怪了,连这妇孺之辈都能狠下杀手。” 任以诚心中暗道果然,皮啸天的名字,让他已基本确定如今自己身处何地。 “恩人,多谢救命之恩。” 妇人脸上带着险死还生的惊悸之色,快步来到任以诚身旁,抱走了自己的儿子,躲回了客栈里。 “找死,给我杀了他。” 皮啸天凝目打量着任以诚,他虽是心中忌惮,但想到自己的手下皆是东厂精锐,倒也不至于怯战。 一声令下,包围在四周的数十名黑衣骑士瞬间有了动作,汹汹而出。 违背东厂的人,无论是谁也休想活命! “哈!” 任以诚轻笑一声,手指微挑,刀锋随之转动,落入双掌中,轻轻一拗。 砰然一声,刀身当即化为碎片,受他真力一催,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飞射而出。 “哧哧哧……” 利刃破空声响后,紧随而来的便是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围杀而来的黑衣骑士无一疏漏,在血花飞溅中,尽数坠马身亡。 与此同时。 皮啸天手中已多出了一张强弓,弓弦已拉满,如同满月,上面竟是搭了整整八只箭。 在手下全军覆没一瞬,他也松开了弓弦,箭矢在他独特的手法之下,从四面八方向任以诚射去。 一人出手,却犹如箭阵,纵横交错,封锁六合八方,不留半分死角。 “华而不实!” 为一撇嘴,任以诚不闪不避,身躯微微一震,伴随一声轰然爆响,雄浑似海的真力自体内沛然翻涌而出。 无俦气劲爆发,大地腾动,尘土飞杨。 八只箭矢破空而来,尚不及近身便被震断,插落在地。 这拐着弯射出来的箭,到底是不如直着射出来劲力足。 皮啸天见状大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