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绕开,出了厨房被外面的冷气一扑面,才觉得精神一松。 杨大人循着厨房的热气儿窜过来,把门帘遮得严严实实的,还忍不住打哆嗦,“这天儿可太冷了,估计不等到京城就要下雪了,这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 这意外是薛岑也没料想到的,他出门在外一向随性惯了,当时船不好租是一回事,他原是不想太过招摇惊动其他人,再者也免得人多扰他清净,不想意外一茬接一茬,倒是累及琴濯也不得不在此处挨冻受苦的,这跟他悠哉独处的初衷实在差得有些远。 向来思虑周全的薛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设想中也有了预料不及的意外,让他倍感懊恼。 即便是素淡的面疙瘩汤,众人也都喝得干干净净,连个面疙瘩都没剩下。 有了热乎乎的疙瘩汤垫底,再到外面冷风便好似不像先前那么割人了。杨大人给自己脖子上围了个毛领子,跟着他们一道去河岸看船。 昨夜天黑众人也都没有查看仔细,薛岑去看了看搁浅在岸边的船只,才发现是船侧外板豁了个口,应该是撞到了什么地方,这船本来已有些年头,是经不得大磕碰的。 这么大的口子只用木板钉上必然不顶事,还需得用铁皮包一层,周边还要封密实了,不然进水还是白搭。 眼下材料都不齐全,还得腾出时间来去买,路上大大小小停留已经比他们原本预计的时间多了几天不止,年关前薛岑也需要回去处理一些事务,倒是再耽搁不得了。 薛岑结了银子,打算另寻方法,船上原本的物资也不好带,便都留下了。 船家见状,也十分歉疚,定要退给他们一半银子。 “你们辛苦一趟,船出了意外也不是你们能料到的,这工钱还是要照旧给你们。”薛岑把银子递出去就没打算收回来,“我们还有急事回京,这里便不多耽搁了,这些银子你们就拿着把船好好修缮好再上路不迟。” “我们都没能送公子跟夫人到京城,还分文不少地收了工钱,这真是……” “行啦,寒天腊月的你们也不容易,就不必推来谢去的了。”在外面站了这会儿,杨大人又觉得脚底板开始发凉了,干脆发了话,摁着船家的手收了银子。 琴濯感受着外面的寒风,也觉得后脊背上一阵阵窜凉气,等他们说完了话,往回走的时候就跑到了头一个。 今天早起的时候她就觉得不舒服,以为吃点热乎的也就没事了,这一趟出去倒是变本加厉了。她也没心思再去询问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左右身边一个皇帝一个尚书的,自己跟着也不会落了后,匆匆忙忙到厨房就着灶上的余火热了水装了个汤婆子,就回屋卧在了床上。 那厢,薛岑跟杨大人商量一番,定了主意,见琴濯这半晌也没露面,便让程风去知会一声。 程风打了个来回也不过须臾,拿不定主意,“夫人好像在房里歇着。” 薛岑想起方才一进院子她就进厨房了,想是外面受了寒,没有多想起身便过去。 杨大人被帘子里漏进来的风吹了一脸,包紧自己的大氅,暗道自己老人家还是不去受罪了。 薛岑在小隔间撩起帘子看了下,见琴濯身上的斗篷还穿得严严实实的,鞋子也没脱,半靠在一堆被子上,闭着眼呼吸匀称,只是眉心蹙着两个褶,看起来不是很安逸。 薛岑放下帘子,随后把自己的令牌递给程风,“去最近的县城,让他们尽快派船来。” 程风拿了令牌,在村中借了匹马赶往县城。 午后的天阴了起来,看样子像是要下雪,村落里也少见人影,家家户户门扉紧闭,围坐在土炕上规避寒冷。 汤婆子的温度降下来,琴濯旋即便醒了,躺了半天非但没觉得舒坦,身上的热气好像都被吸走了,手还是温的,摸着小腹却凉荫荫的。 琴濯的眉头皱得更紧,既不舒坦也觉得麻烦,歪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换汤婆子。 外面的厅堂里,薛岑正坐着翻书喝茶,简陋得有些潦草的地方,他的矜贵倒是丝毫不受影响。 旁边就是一个茶炉子,碳火正烧得通红,让人忍不住想靠过去取取暖。 薛岑靠着躺椅偏了下脸,看到琴濯拿着汤婆子,把书随便放在腿上,伸出手,“这里正好有热水,拿过来吧。” 小腹的坠胀实在搅得难受,琴濯已忍不住冒冷汗,当即抛了自己去厨房的念头,视线从薛岑那只修长的手上收回,自己过去提起了水壶。 外面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