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戒疤。 他的手,被称为黄金之手,医学界最有价值最昂贵的一双手。 被烟烫伤了。 不再完美,不再无暇。 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而感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甚至觉得这双手比之前要顺眼得多。 烟草再次凑近他的指尖,闪动着橘色的火光。 在指尖快要触碰到时,却又被举高收回。 晏双边抽烟边笑,烟雾在他唇边抖得一团糟,“戚老师,你这是在玩火。” 他说完,像是被自己逗笑了,笑得都捂起了肚子。 他的手臂依旧白皙无暇,像一截成色良好的白玉,横贯在布满齿痕的腹间,强烈的对比冲击着人的眼球,矛盾得如同他整个人本身。 “好了,不跟你玩了,”晏双边笑着,边用手背抹了下眼睑,轻拍了拍戚斐云的头顶,“等我洗完澡再哄你睡觉。” 浴室再次亮起了灯。 戚斐云仍跪坐在床上,他的手按着床面,手背上红色的皮肉翻卷,一阵一阵的刺痛感,却依旧有着不真实的感觉。 三十年的循规蹈矩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被悉数打破,在这个夜晚,他连最后的底线都没有防住。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戚斐云转过脸,望向磨砂玻璃后的身影。 晏双之前说什么? 在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这句话很清晰地映在他的脑海里。 是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晏双对他说过的话。 他的催眠没起作用?还是晏双同样……也压根就没忘了他? 不对,在更早之前,他曾经对他下过暗示,让他忘记他。 照理说,晏双不可能记得他们之前发生过的事。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他的催眠对晏双全线地溃败了。 推开浴室门,一晚上洗两次澡的晏双比跟戚斐云极限运动后还要累,直接将毛巾甩在戚斐云肩上。 “给我擦头发。” 他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拉起被子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 毛巾从肩头慢慢滑落,戚斐云攥住了它的尾巴。 “你还记得我。” “是啊。” 晏双侧躺着,闭着眼睛,双手交叠着放在脸下,标准又乖巧的姿势。 戚斐云忽然觉得此刻他无从问起。 如果直接问“你是不是没有被我催眠”,这样无疑是自揭老底。 而不问的话,就得全靠他自己去猜测。 或许……这正是晏双的目的。 毛巾裹上湿漉漉的短发,戚斐云低着头,目光在那张轮廓柔和的脸上游移,那样清晰的一张脸,却包裹着一个谜。 他好像终于能理解童年时那些同龄人为什么都那么热衷于猜谜游戏了。 他俯下身,嘴唇轻碰了碰丰润的唇角。 那张脸无动于衷,甚至于睫毛都没颤一下。 无情的人最迷人。 戚斐云忽然理解了秦羽白的诉求。 如果能通过某种手段得到这个人全部的关注,那的确值得去冒险。 念头闪现,戚斐云忍不住笑了。 前段时间还认为用催眠来满足私欲的秦羽白很可悲,现在却已经开始能理解他了。 他堕落的速度可真快。 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此时躺在他床上的这个人。 戚斐云贴着那两片唇。 晚安——谢谢。 翌日早晨的餐桌上,气氛与往常毫无差别,甚至还要更和谐一些。 淡淡甜味的牛奶搭配盛光明的蛋糕简直绝配,晏双吃得心满意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