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少爷终于又有了火气。 魏易尘镇定道:“您没有问。” 纪遥目光冰冷,一字一顿道:“别拿我当秦羽白耍。” “不敢,”魏易尘微一躬身,“忠诚是管家的天职。” 纪遥冷笑一声,“只有纪文嵩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魏易尘:“纪少,我受雇于您。” 纪遥不想听他的鬼话,扭过脸再次望向人群时,却发现刚刚还在人群中间穿梭的身影不见了,他下意识地挪动了脚步,走了两步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晏双已经不再是他的朋友。 对他而言,晏双现在什么都不是。 其实魏易尘的做法是正确的,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来了,根本没必要提前通知他。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颤了一下,纪遥脸色微冷,在又一个来宾过来时,又重新挂上了那个连他自己都讨厌的虚伪笑容。 晏双远远地藏在角落里暗中观察。 纪遥变样子了。 白衬衣被包裹在剪裁精良的西服里,风有了形状,也就没了自由。 “小双,来了怎么不过去?” 晏双回头对迎面走来的院长笑了笑,“人太多了。” 院长轻叹了口气,目光慈爱又温柔,“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本来也不想叫你来的。” “没关系,”晏双道,“我等会再过去。” 纪遥已经看见他了,只看了他一眼,就欲盖弥彰地扭过了脸。 行吧,不想看见他,他就不出现呗。 看他多体贴。 乖乖软萌小受了属于是。 一直到仪式快开始,纪遥落座后,他左三贴了晏双名字的座位还是没人来。 是看到他之后走了?纪遥不由自士地这么想了,交叠在膝盖的双手微微蜷了蜷,上下睫毛一眨,凌厉的冷光从眼皮下射出。 坐在三排的魏易尘微一靠前,“纪少,需要我去找人吗?” 纪遥慢慢转过脸,目光如刀子一般从那张冷静谦逊的脸上刮过,“不准靠近他。” “好的。” 语气平静无波。 他这样的态度令纪遥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夜。 这个人极其淡然地向他的新士人汇报着自己的私生活。 庭院中沐浴在月光中的男人也是用这样平静的,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态度说着是他求着晏双跟他上床。 纪遥厌恶他,比厌恶秦羽白更甚。 他之所以将魏易尘带在身边,不只是碍于纪文嵩的压力,更多的,他是想用来警醒自己。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纪遥的目光几乎是在声音达到耳膜的同时便不受控制地射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晏双已经坐下了。 他身形单薄地藏在两人中间,以纪遥的角度只看到他笔直端正的长腿和拘谨地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白得快没有血色的一双手,细腻地闪着莹润的光泽。 纪遥立刻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坐正后整了整外套。 就当作不认识。 他们现在也的确只是陌路人。 他正襟危坐了一会儿,忽地想到什么般回了头。 ——魏易尘在看晏双。 那种专注又坦然的神情就像是在看着蓝天或是太阳,总之是存在于这个世界自然而然会被仰望的事物。 纪遥冷冷地看着他。 魏易尘觉察到后,终于收回了目光,声音平稳道:“纪少也不准我看他?” 纪遥瞳孔微缩。 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他对晏双有着某种占有欲似的。 “这是什么场合,你分得清吗?”纪遥冷厉道。 “抱歉,”魏易尘干脆地承认了错误,他微一点头,做足了恭敬的姿态,“我只是情不自禁。” 胸口一下闷住,纪遥也说不清此刻胸口的闷疼代表着什么,他猛地扭过脸。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