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野兽,为了一个根本不在场的人打红了眼。 血腥味很快就蔓延开,路过的野猫轻“喵”了一声,灵巧地从两人身边窜过,嗖地跑入黑暗的巷子,从一双皮鞋旁闪躲着擦过。 纪文嵩抬了抬脚,对身边的保镖道:“这天气,畜牲倒比人精神。” 保镖不敢接话,微一弯腰算是附和。 纪文嵩站在暗处,两个拳脚相向的人看不见他,他却是将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相对的车灯加上街边的路灯,灯光高低浅暗都有,他边看边笑,自言自语道:“这倒像是一出舞台剧。” 足看了有十多分钟后,纪文嵩挥了挥手,身后早就做好准备、蓄势待发的几个保镖立即冲了过去,将仍在缠斗的两人强行分开。 纪遥一被保镖搭上手,便立刻伸了手,示意对方退开,自己站直了。 暗处的保镖进入视线的一瞬间,盛光明也冷静了下来,他躲开保镖们的手臂,冷道:“闪开。” 两人又从野兽的状态恢复成了衣冠楚楚的人。 暗处的小巷里随即又鱼贯而出了十多名保镖,校园后门的深夜街道一下变得热闹起来,说热闹也不热闹,因所有人都极为安静,保镖们分列在两侧,盛光明一眼看到一个与纪遥外表相似的壮年男人从黑暗中走出。 纪文嵩边走边笑,手上攥着一对皮手套,在掌心里轻轻拍打着,“不错,今天这出戏很好看。” 纪遥从保镖出现的那一刻……不,他一早就猜到纪文嵩会找来,他在这里耽误的时间有点久了,他不去看自己的父亲,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去整理已经乱得不像话的衬衣。 纪文嵩也没去看自己的儿子,他径直走向被保镖们团团围住的盛光明。 盛光明从他的长相和在电视上看过一眼留下的记忆判断对方是纪遥的父亲。 他想到如果揍了纪遥会惹麻烦,只是没想到麻烦来得那样快。 盛光明面无表情,悄然进入了防御的状态。 “盛先生是吗?”纪文嵩很温和道。 盛光明没露怯,用同样温和的、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的态度道:“纪先生。” “你好,”纪文嵩微笑着与他打了个招呼,“三年前,我在牙买加见过你打拳,打得很不错。” 盛光明没料到对方会跟他提起他的职业生涯,一时有些愣住。 “今日多谢你,”纪文嵩对他微一点头,“替我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盛光明不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反话来讽刺他还是什么,他硬邦邦道:“纪先生,很抱歉,我今天太冲动了。” 纪文嵩轻甩了甩手中的手套,笑容神秘,随后终于转向自己的儿子。 纪遥正在穿外套,他的手臂动作略有些迟钝,很显然是受了伤,一张俊脸上也全是伤痕,嘴角血迹未干,看样子的确是狠受了一顿“教训”。 纪文嵩饶有兴致地打量自己的儿子,道:“我当你费尽心思地跑出来做什么,原来是出来讨打,”他一挥手,皮手套在空中“呼”地一声,极其响亮地在纪遥脸上狠抽了一耳光,盛光明心中一惊,便听对方语气带笑道:“你早说了,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会不成全你么?” 纪遥与盛光明斗殴,本就已过分透支了体力,这一耳光险些将他抽倒在地,不过他只微晃了晃便站直了,依旧仔细地将外套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对待自己的父亲与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他还是那样冷淡又毫不在意的模样,抽了手帕擦去唇角的血,拉开车门,就像是在场完全没人似的坐进了车。 纪文嵩对保镖道:“去把他给我拖出来。” 保镖们毫不迟疑地上前去拉车门。 纪遥坐在车内,冷冷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纪文嵩用薄怒中带着赞赏的目光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