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羽白眉头拧得死紧。 作为一个天生的商人,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权衡利弊,他的大脑里就像有一把无形的天平,很容易地就能称算出交易的重量,这是他在商场也是在人生中无往不利的秘诀。 可当他企图将这件事放上他的天平时……他失败了。 他做不到。 秦卿是他的弟弟,在他艰苦奋斗时陪伴过他,是他曾赖以前进的精神支柱。 晏双…… 他很难定义晏双到底是他的谁。 论爱恨,都好像太浅薄。 晏双更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血肉中,将他从里到外都划得面目全非,那令他新奇,令他迷恋,也令他疼痛,有时候他都觉得他已不再是他。 晏双的出现就像是命运。 最偶然也最必然。 捉摸不定又怅然若失。 这样说不清的人,最好摆在高处,永远别摔下来,他愿他是个梦,一个永不破碎的梦。 无论秦羽白怎么说,晏双都打定了主意。 胜利就在眼前,他没可能放弃。 他所塑造的“晏双”人设层次丰富,性格阴晴不定,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合情合理,只能说一句——“不愧是他”。 “你不用替我、替他多考虑什么。” “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我原本以为他死了,心里也安定下来,想着娘胎里欠他的总算还完了,”晏双顿了顿,自嘲道,“没想到还有旧账。” 他话说完,整个病房都静了。 其实也就是秦羽白相当愕然罢了。 魏易尘是比影子还要更像影子的存在,他静默地站在晏双身后,无论晏双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像影子一样去追随着他。 “我这辈子是逃不过欠债这个话题了,”晏双翘起两根手指,“真想来支烟。” 这是秦羽白听到现在唯一想要赞同晏双的一句话。 他真想来支烟!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不出意外,这几天就会有消息的,”秦羽白疲惫道,“就这几天,你安分一点,等事情了解了,你要打要骂要分钱都可以商量,行吗?” 晏双听到前面还挺无动于衷的,听到“分钱”两个字的时候,dna忍不住动了一下:不得了,铁公鸡主动拔毛了! 忍住!钱够花就行,太贪心可是会出事的! “化验结果要一周,你自己看着办吧。”晏双也没把话说死,反正秦羽白不可能成功,他站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很潇洒道,“我出去抽根烟。” 秦羽白心口憋闷得疼,还要招呼那个“技术不错”的处男,“去,跟着他,别让他乱来。” 晏双走出了医院,在医院外面的花坛旁抽烟。 这里抽烟的人很多,要么愁眉不展,要么麻木不仁。 晏双心想这世界再离谱,也还是个世界,除了他们之外,仍有“路人”的爱憎恨怨。 晏双一脚踩着台阶,手臂搭在膝盖上,躬着身抽烟,他抽完了一整支烟,才对魏易尘道:“你怎么随身带这么次的烟?” “我喜欢它的味道。”魏易尘道。 晏双舔了舔唇,“别对自己太坏。” 魏易尘微证。 晏双放下脚,拍了下自己的裤腿,“走了。” “别跟着我。” 魏易尘返回病房时,秦羽白正在打电话处理公司的事,看到魏易尘推开病房门进来,身后却没有人,脸色一变,“他人呢?!” “走了。” “我不是让你跟着他?!” “他让我别跟着他。” 秦羽白按住胸口,脸色阴沉得快要下暴雨,深呼吸几次后,才顺了气,“他让你别跟,你难道就不会偷偷跟着他吗?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知变通了!” 魏易尘关上身后的门,“先生,我想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他是我的第一雇主。” 【第四章 】 办公桌上,白色的文件一张叠着一张,已经被人全部翻过,有些杂乱地铺陈在深色的桌面。 戚斐云靠在椅子上,目光上扬地落在办公室中间的白炽灯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