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 “虽然我原谅了你,但你也不用笑得这么……这么……”好看吧。 陆夕眠红着脸,低下头,在心里默默补全了这句话。 “不管怎么说,此事本王确实有责任,若我能看住了,也不会叫人拿走。” 陆夕眠也叹了口气,“可好吃了,你都没吃到多少,太可惜了。” 薛执嗯了声,迟疑道:“你……这就原谅我了?” 陆夕眠理所当然道:“是啊,你不是解释过啦?” 都解释清楚,那她没有必要还揪着不放吧。 只是一点可惜,他都没吃过几颗,唉。 “不觉得太便宜我了吗?”薛执不解道,“本王的意思是,你的怒气散得好快。” 陆夕眠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她甚至有些自豪地扬了扬下巴,“您是想说,我很好哄,是吧?” 薛执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 “殿下,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的母亲是何时病故的吗?” “在本王十四岁的时候。” “可是我的生母在我六岁的时候就亡故了,我早就没娘疼啦。” 薛执知道,这都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可不知为何,听她这么轻松提起,心口还是泛起了丝丝疼意。 才六岁,能有多大?大概……还不及他的腰高吧? “没人宠爱的孩子是没有撒娇和耍脾气的资格的,只有自己开解自己,乐观些,这日子才好过啊。” 母亲意外亡故时,父亲还在战场上,来不及回来。 哥哥和她一样,是一起没有娘的,所以他并不比她成熟许多,他们是两个小可怜,陆夕眠乐观坚强的性子就是在那会磨炼出来的。 “哥哥同我一边大,他早慧一些,在我还不懂母亲去哪里的时候,他都懂了。他一直很难过,也顾不上照顾我。我呢,一直没心没肺地等着母亲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懂了事,知道母亲不会再回来时,突然就明白了。” “难怪我哭闹的时候,陆明鸢会笑话我是个傻子。” “因为没娘疼了呀,我就算是生了谁的气,受了谁的委屈,我想讲,也无人可讲呀。” 从那时起,她就学会了独自消化那些不好的情绪,因为反正也没人会哄她。 等后来韩氏嫁过来,韩氏待她如亲女,掏心掏肺对她好,可是陆夕眠那个时候性格已经定型了。 她早就习惯了乖巧、懂事,她已经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了,她是讨人喜欢的乖小孩。 性情好,脾气好,谁都喜欢。 陆夕眠也觉得高兴。 “殿下,你人真好,你对我好。”她笑着对他说。 鲜少有她被辜负了感情的时候,能得到对方一句抱歉。 薛执就对她讲了,两次。 令牌那次,还有这次。这次还不是他故意的。 “我想着,你都这么真诚了,那我总不好一直欺负你吧。” 薛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乖巧讨人喜欢的孩子吗? 他们的经历如此相像。 不同之处在于,她是心甘情愿的,而他直到如今,心里都对那段往事耿耿于怀。 她真的很开心,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 他艰难压制着胸口的起伏,嗓音带着涩意,低声道:“你也很好。” 你也很好。 真的特别特别好。 好到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 薛执从长公主那里要回了剩下的蜜饯,然后推掉了原本的公务,改道去了镇南大将军府。 他托人把韩氏约了出来。 京城最名贵的茶楼中,韩氏拘谨地看着面前矜贵清瘦的年轻男子。 他笑容斯文温和,举止彬彬有礼。 “冒昧打扰,还请夫人能帮本王一点小忙。” 韩氏怯怯道:“什么?” 男人抬手,有仆从端上了不少名贵的物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