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能看到韩氏,所以寄回给儿女的家书中,从来不主动过问韩氏此人。 他那时不曾管过对方在陆家替他照顾孩子是否名正言顺,也不曾问过她受了多少委屈,他待她可谓冷淡至极,薄情寡义。 他走了,一去两年,再回来时就见到韩氏笑意盈盈地守在陆家门口,一直等着他回家。 陆绥铮不理解为何韩氏非要喜欢他,这不是自毁前程吗?图什么呢? 图他比她大十岁?还是图他是二婚,图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陆绥铮最终还是把韩氏娶进了门,虽然给了她名分,让她名正言顺留在陆府,可依旧不曾碰她,也不曾关心她。 就连偶然一次看到老夫人欺负她,看着她背着人偷偷地哭,也并不曾袒护她。 他只是愧疚且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拉她入这个火坑。他自责,认为自己白白糟蹋了一个姑娘的大好人生。 如今却是不同,他再见不得韩氏受委屈,一点委屈都不行。哪怕是有养育之恩的老夫人,也不可以叫她哭。 如此想着,握着女人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韩氏挣扎无果,便无奈地作罢,由着他牵。 陆夕眠早已习惯这对夫妻如若无人般的恩爱,她不解道:“阿娘,你们怎么都在这啊?家宴还没开始吗?” 韩恣行冷笑了声,“家宴?让那老婆子跟她的亲儿子亲儿媳团聚去吧。” 陆夕眠一听便知这是又起矛盾了。 “怎么了啊?” “那老太婆欺负咱们娘。”陆长缨接话道,“父亲生气了,让咱们谁都不准去请安,还说那顿饭就咱们自己一家人吃,不凑他们的热闹。” 陆夕眠恍然大悟,又感慨道:“难得的好日子,她又折腾啊。” 这话不该由她一个小辈来说,但长辈们和兄长都宠着她,并不会斥责她不懂礼数。 “阿娘,祖母又骂你了吗?”陆夕眠皱着眉,“你有没有骂回去啊?” 韩氏见家里的至亲一个两个都为她出头,心里生出无限感动,她抿了下唇,笑道:“她没骂我,说的是旁的事。” “什么事啊?”陆夕眠见大家都看着她,犹豫道,“跟我有关?” 陆长缨点点头,韩恣行则是不屑地呵了声。 “她想为你说门亲事。” 一直不言语的陆绥铮突然开口道。 原来老夫人今日打算在家宴上宣布自己对于陆夕眠婚事的安排。 她事先并未征求过韩氏的意见,更未问过陆绥铮这个亲爹的意思,老夫人是打算自己拍板定下。 她同韩氏透了个口风,也是因为她已经同男方家都说好了,今天晚上一家人出去逛灯会,到时候安排那男子同陆夕眠见上一面。 韩氏一听便恼了,她说自己不是陆夕眠的亲娘,不同她讲也就罢了,但此事实在荒谬,凭甚要陆夕眠去夜会一个陌生男子?凭甚不经过陆绥铮的同意便定下了? 韩氏据理力争,可老夫人身边人多势众,并不听她辩解。 老夫人还以为陆绥铮是那个任由她拿捏的软柿子,可她没想到,陆绥铮会闯进来掀了桌子,众目睽睽之下,他把韩氏护在身后,指着老夫人放狠话说,再欺负他的人就分家。 陆长缨好笑道:“她当妹妹是什么?她说去看灯会就去看灯会?我们今天还偏就不出门,有本事叫那人来府上,到我跟前来,看我不把他腿打断!” 韩氏又道:“老夫人身边的王妈妈扬言说一味躲着也没关系,老夫人主意已定,早晚都要让他们见上一面,躲了这回还有下回。” 他们还说,她只不过是管着家中的银钱,家中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老夫人,叫她识趣些,莫要和老夫人对着干。不然等陆绥铮走了,有的是法子磋磨她。 这些都叫破门而入的陆绥铮听了个正着,是以他才会勃然大怒,说要分家。 韩恣行听罢后,眉眼彻也底冷了下去。 他垂眸思忖,手指划过杯盏,漫不经心道:“可有说是要夜会哪家男子?” 韩氏点头,“她们说漏了,是姓苏。” 苏啊。 韩恣行同陆长缨对视了一眼。 “好啊,看来上回是打轻了!”陆长缨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捏得关节咔咔作响。 韩恣行则是又将视线投向陆绥铮,与对方的视线有短暂的相接。 “此事不对。”韩恣行看着陆绥铮道。 “先吃饭吧。” 陆绥铮挪开视线,松开了韩氏的手,站起身。 韩氏连忙带着婢女出去准备饭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