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郑云和笑着反问。 董其民憨笑:“那我马上给这位老师回信!” 陆子光忍不住加了一句:“明天就去寄!不,还是我亲自去寄!” * 苏梅从梦魇中挣扎着醒来,只觉得头痛得仿佛要裂开,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的小梅呀,你可算是醒了,不知道哪个黑心肝的害得你呀——” 苏梅一震,这声音……是妈?怎么可能呢,妈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吴莲英冲进来,看到苏梅满头大汗,头发散乱,坐在那里呆愣愣的,上前去摸她的额头:“这是咋了,发烧了?” “……妈?” “这是烧糊涂了啊!连妈都不认得了!”吴莲英又开始哭,“赶紧叫你爸送你看看去!这读书的脑子咋能烧坏了!” 苏梅下意识按住她。眼前这人,她三十多岁,头发未白,声音中气十足,分明就是她妈中年时候的样子! 苏梅忍不住颤抖起来:“现在是几几年?” 闻言,吴莲英更是惊慌失措:“小梅,你到底是咋了,今年是五九年啊!完了完了,这连时间也记不得了……” 相比吴莲英的慌乱,苏梅却是缓缓咧开嘴:“……五九年,我回到了过去,我重生了!我重生了——” 说到最后,她控制不住放大声音,却又赶紧捂住嘴,生怕暴露。 上辈子,她是大队里唯一的大学生,读了个师范学院,后来县里当了老师,嫁的丈夫也是城里人,她不是不得意的。 可是那个男人!婚后她发现丈夫竟然和自己的学生勾搭在一起,她痛不欲生,那个年头甚至没有人离婚,她也不敢离,只要求两人断干净。 谁知那两人藕断丝连,又被她发现数次,她忍不住动手打人,却被男人打得更狠。从此他好像打人上瘾,一有不如意就回来打她。最严重的一次,她刚怀孕两个月的孩子就那样被打没了,她也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爸让她离婚,但这关乎个人作风问题,她怎么敢离!三人纠缠十几年,她还记得那个男人喝酒死的时候,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可她没了孩子,爸妈去了,自己又被那对狗男女害得丢了工作,只有靠给人打零工过活。后来她年纪大了,没人招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得了病也没钱治,就这样在垃圾场边咽了气。 苏梅的眼泪忍不住地流,双手抓得死紧。哪怕现在已经不是那会儿,可被背叛欺骗的痛苦,死亡的痛苦依旧如影随形。 好在老天有眼,叫她重来一次,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嫁给那个男人,她要他们得到报应! 吴莲英被她这样子吓坏了:“小梅,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啊!是不是那个苏葵,是她害的你……” 苏梅猛然抓住吴莲英的手:“苏葵,你说苏葵——” 苏葵,这个名字她多少年没听过了,不,人她确实很久没见过,可她的名字自己却时常听见。就连要死的时候,她还在电视上看见了她。 将军夫人!自己一辈子也够不到的大人物。媒体盛赞周上将与她的爱情,赞扬她三个子女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连她生病了都不离不弃守在床边。 苏梅心中的不平如海般翻涌起伏,想当年,她还嘲笑苏葵不读书去给人当后妈,为自己大学生的身份沾沾自喜。谁知道就是自己最瞧不起的后妈,后来得到了她做梦都不敢想的身份地位。 如果、如果…… 吴莲英骂道:“我就说那葵花不是个好的!我辛辛苦苦给她找的婆家,不就是孩子调皮了点吗,她倒好,说不相亲就不相亲,现在又来害我家小梅……” 苏梅猛然从床上翻起,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