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霸道……” “不准就是不准。” “哦。” 复查的那天,今睢的担心成真了。 来医院的次数多了,很多以前不清楚的流程变得轻车熟路,哪里该缴费,哪里打印病例,取药的袋子要怎么取,哪台电梯是可以坐的,诸如此类。 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复查结果不容乐观,医生对患者说得很保守,但避开患者对家属才说了实话。 “手术干预可以将病变的部位切除,但这个病侵袭性较高,医生肉眼难以分辨哪里是病变组织,在手术后存在已发生病变的组织未被切除导致疾病复发的情况……”医生的话戛然而止。 陈宜勉顺着医生的目光朝后看去,发现今睢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 “需要什么?”陈宜勉前一瞬沉默漆黑的眼底,在今睢出现后,立马柔和起来。今睢的链条包和装病例医保卡一类单据的袋子在陈宜勉这里,他提了提,以为今睢是缺什么凭条。 今睢轻轻摇一摇头,说:“我这边结束了。” 陈宜勉揉揉她的头,说:“那我们回家。” 从医院出来,今睢心血来潮地提议:“我们一会去你那吧。” 陈宜勉不解:“怎么了?” “想和你单独待一天。”今睢生病后特别爱撒娇,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好不好嘛?” 陈宜勉笑着刮她的鼻子,说:“想待多久都行。” 回家路上,今睢没怎么说话。 陈宜勉除了开车时间,一直牵着她手,生怕一不留神便把她丢了似的。 他掌心滚烫,手指有力,今睢四肢百骸处于一种疲惫颓丧的状态,被他领着一步步回家。 很不巧。 陈宜勉早上走时还正常运作的电梯,此刻正在维修。物业的工作人员在电梯前立着“禁止使用”的告示牌,说两小时后才能修好。 今睢适才开口,说:“我们走楼梯吧。” 他家在16层,除了楼梯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她现在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跟陈宜勉单独呆着。 陈宜勉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示意她拿着:“我背你。” “不用。我自己能……” 不等今睢说完,陈宜勉已经扎好马步,矮身弯背。 他偏头看她,示意:“上来。” 今睢没再拒绝。 经过这段时间的静养,她恢复得很好,但较之以前,还是瘦了很多,陈宜勉背起她时,心里如是想。 “我是不是瘦了?”上楼时,今睢问。 陈宜勉说:“瘦点好,我一只手就能抱过来。” 这个以前陈宜勉总问她的问题,被今睢反问回去,已经物是人非。 今睢挺长时间没来过陈宜勉这里,家里的陈列没什么改变。她看着陈宜勉生活的痕迹,随手帮他把落在地毯上的书籍抱枕捡起来放回到原位,吐槽道:“你怎么变得这么邋遢。一个人住也要搞卫生。” 陈宜勉从后面抱着她,说:“一会再收拾家里,你先来收拾收拾我。” 陈宜勉和她交颈吻着。 今睢抬高下巴,加深了他浅尝辄止的吻。 陈宜勉摸到她因为做手术肚子上留下的疤,问:“疼吗?” 今睢摇摇头:“忘记了。” - 晚上,陈宜勉煲了鸽子汤,炒了几样今睢爱吃的菜。 回卧室喊她时,她正好醒了,眉头皱着,一脸不耐地盯着天花板,像是灯欺负了她似的。 “灯晃到眼睛了吗?”陈宜勉抬手去摸她的额头,宽大的手掌挡着她眼前的光。 今睢轻轻摇头,窸窸窣窣地从被子里把胳膊抽出来,朝他微微展臂,说:“抱抱。” 陈宜勉迎接住她的拥抱,手在她后背拍了拍,问:“做噩梦了?” “没有。我怕认识你是一场梦。” 陈宜勉亲了亲她的眼皮,亲了亲她的脸颊,最终亲她的嘴唇,腻歪了会,问:“现在真实了吗?” 今睢低低地嗯了声。 “放心,我一直在。”陈宜勉轻声,“起来吃饭。” 今睢坐起来,看着陈宜勉把地毯上被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拿过来放到床边,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他:“陈宜勉。” 陈宜勉应了声,听见她说:“我想穿婚纱了。” 第68章、婚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