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再遇到司徒宇。 而且还是以这种形式。 沉芯倒在地上,就像泡在鱼缸里的鱼一样狼狈。司徒宇并未真正压到她,一双有力的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替她挡去了大雨。 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这个行为刺激到了司徒宇,沉芯头还在晕,司徒宇的眸色忽然变得有些深,眼底深处有着什么火花在蔓延。沉芯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司徒宇突然抓了她的手腕,拉着她走进屋簷下。 司徒宇的步子很快,缓过神的沉芯下意识地开了口,她刚说了一个「司」字,司徒宇忽地一个反手,将她用力的甩在了斑驳老旧的青砖墙上。 一道银色的光闪过沉芯的眼前,这股力气大到连司徒宇颈鍊的坠饰从领口甩出来。她一瞬间回神,气恼地大吼:「司徒宇你发什么疯?」 司徒宇俯身用手撑在她身侧,也回吼道:「你才发什么疯,大雨天往墙上爬要做什么!」 沉芯恶狠狠瞪着他,手往某个方向指着,人不发一语。 司徒宇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发现一张被单卡在树上,几乎摇摇欲坠。 「你不是要自杀?」 沉芯圆睁着眼,觉得他的话简直荒唐:「我疯了才自杀!」 大雨磅礡,如暗潮汹涌般,没有尽头。 两人在屋簷下互视,四目像波涛一样涌动。 他们走到哪儿都躲不过大雨的波及,溼透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两人的身体。 司徒宇一瞬间松了口气,又转头望向那条被单,沉默几秒,忽而大步走回雨中。 沉芯一瞬间傻住,对着他的背影,喊着:「你要干么?!」 司徒宇默不作声,随着越靠近围墙,步子渐渐加快。在离墙边约五步的距离,他纵身一跳跃上围墙。左手扶着大树,手臂往前一伸勾回被单,然后抱着它返回来。沉芯怔着脸站在原地,司徒宇经过她时连带拉住她的手腕,一路往楼下走。 沉芯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司徒宇家里的沙发。 对面的沙发空荡荡的,整个客厅被夜色染黑,空气中瀰漫着湿气的味道。接着,一道轻语从另一头传来,沉芯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看什么呢?」司徒宇佇立在门口,语调中清清淡淡。 她还在回神时,一阵浓浓的香味也飘向她,司徒宇又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出一碗热汤,递到她面前:「先喝一点暖暖身体。」 沉芯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虽然已经入春,气温仍没回暖。他只穿着一身黑衣黑裤,肩膀还有两块未乾的水痕,他明明也淋的很惨,却还是优先顾及她的状况。 时间流逝,世事变迁,司徒宇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司徒宇站在原地看见沉芯还是那副样子,有点呆,跟平常的冷脸比起来多了一点憨感。 他走到她面前,不自觉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怎么总是在发呆呢。」他舀了一口汤吹凉,递到她嘴前:「快喝吧。」 沉芯虽然没什么力气,仍举起手:「我自己喝。」 司徒宇也不勉强。沉芯拿过汤,静静喝下。 司徒宇盯着她的脸看一会,忽然笑出声:「跟隻小花猫似的......」 她抬手去摸,是刚才顶楼地板的沙子混着雨水留下的痕跡。他见她弄个半天也弄不掉,大拇指给她揉揉。 沉芯一瞬间后退:「我自己来。」 还是没弄掉。 司徒宇手又伸过去,沉芯再闪。 两人对视着,僵持了几秒。 司徒宇皱起眉,威胁道:「你再不让我擦,我可要用舌头舔了。」 沉芯:「你敢?」 司徒宇扬起眉毛:「你第一天认识我?不知道我什么性子?」 沉芯沉默几秒,小脸凑上去,眉毛不经意微微皱起来。司徒宇抬起手,轻轻地把沙子擦掉。他忽然觉得在帮小孩擦脸。 她的脸很薄嫩,只是轻轻地摩擦就红了起来,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宇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要汤吗?」 「够了,谢谢。」 两人乾巴巴坐在客厅里,沉芯捧着对方递过来的热水缓慢喝着,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