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缝轻轻飘落,吹得烛火晃眼。 她反握住四爷的手,“您让妾身早些睡, 还说醒了酒您就回来。可您看看这时辰,离您让人传话都过去一个半时辰了。妾身让人泡了蜂蜜水,爷喝几口去去酒气。” 霜降轻手轻脚端着蜂蜜水进来放在旁边小桌上, 又收到凝意的暗示将小桌上的蜡烛也点燃。 书房内一下子敞亮不少, 霜降拿着托盘小心翼翼退下, 顺带帮二位主子关上了书房的门。 “霜降?”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霜降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她矮身行了礼:“奴婢给主儿请安。” 舒穆禄氏拎着一个小食盒。 她见霜降在此抬了抬手,“我听说爷今儿在前头多喝了些酒,就熬了点醒酒汤送过来。” 说着,舒穆禄氏往霜降身后紧闭的书房门探了探头,“福晋在?” “是。”霜降笑盈盈点头,唇角永远含着轻巧的笑意,“福晋和主子爷有些话要说,主儿若是不介意,不妨在一旁稍等片刻?奴婢去给您拿些果子糕点,这天气赏月是最好的。” 舒穆禄氏忙摇头,“书房重地,既然福晋在,那必定是已经给爷备了醒酒汤,我就不打扰了。” 她将东子递给张起麟,“张公公,劳烦您等爷有空时禀报一声我来过,这醒酒汤先放这儿。” “是。”张起麟笑眯眯的接过了醒酒汤,“夜黑路不好走,主儿回去时小心些。” 舒穆禄氏笑着点头,带着丫鬟转身往后院走。 张起麟收了醒酒汤站在霜降身边,他不免疑惑道:“这位主儿也是个奇怪的。” 霜降没说话,抬眼看了他一眼。 “旁的主儿来这一趟,总归是为着见到王爷才来的。可这位主儿一听福晋在,竟是连禀报都不需要,自个儿就回去了?” 霜降不喜欢在背后议论旁人,只道:“许是屋里有急事吧。” 张起麟知道霜降的性子,若是寒露在此怕是还会和他讨论舒穆禄氏是来做什么的。 * “主儿何不让张起麟进去禀报一声?”冬雪扶着舒穆禄氏,时刻注意脚下,“您费心熬的醒酒汤给了张起麟,还不知成了谁的功劳呢。” “福晋可不缺我这点。”舒穆禄氏轻声说,“只要福晋在,爷是不可能见我的。既如此,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冬雪咬了咬唇,低低的道,“都说嫉妒乃是七出,可奴婢瞧着这几年福晋做的那些事不都是妒吗?后院其他主儿已经好几年没能得王爷的宠幸了。这些年,福晋除了先前一对龙凤胎也没再有身孕。主儿……” 她凑到舒穆禄氏身边,“王爷每晚都宿在福晋屋里,可怎的连续几年都没孩子?莫不是福晋在生大阿哥和四格格时伤了身子不易有孕?” 舒穆禄氏沉吟,“你都是哪里听来的胡话?” 冬雪察觉舒穆禄氏态度松动,趁热打铁:“若真如奴婢所猜想的,那宫里的贵妃娘娘肯定会不满。不说旁人,就说和福晋为亲妯娌的晗郡王福晋都已经生了两胎,咱们福晋前头生的还比晗郡王福晋早。主儿,咱们要不要多上点心?” 舒穆禄氏停下脚步,天上议论圆月洒着清冷优雅的月光,她周遭明明有人陪着,却依旧觉得寂寞,觉得恐慌。 没日没夜待在自己屋子里,除了针线还是针线。 福晋从不是个小气的人,吃穿用度上都按着每个人的身份来配置,府上也无人敢私底下给她们脸色看。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