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遍染天地,好似那年那夜,身处黑暗时的绝望,没人知晓的无助,难以拾起的脆弱。 炙热铁器周围模糊摇晃,像是要将大气融化,在接触鲜嫩肌肤上的瞬间,冒着骇人热气、发出致命声响,被烙印的不是记号,是憎恨。 若是可以,他真想回到那个时候。 那个,不认识许元武的时候——「滚开!」 雪白床单包裹着的男人猛地起身,裸着上身的他全身冒着冷汗,无法抑制地发抖着,他喘着粗气,嘴唇除了乾燥外还有发白跡象。缓和半晌他环顾左右,空无一人的房间,被拉上窗帘的窗户,自作主张透进来的阳光,这里是他的房间。 是年尚俊的房间,不是许元武的房间。 「做恶梦了。」 年尚俊做了个梦,一个重蹈覆辙的梦。他的身体被许元武玷污的那天,许元武怎么样用下流卑鄙的手段,在他的身体烙下永不可灭的痕跡,多少次清洁、消毒,都无法抹灭的骯脏。 距离上次如此激烈的性爱,已经是一个礼拜前的事情,这段时间,他与许元武没有发生任何关係,反倒是被交代处理从北辰窜进来南新的小杂碎。许元武让年尚俊调查清楚,顺带留个活口,至于为什么,就不必多问了。 撇开那层关係,年尚俊与许元武是上司与下属的身份,他们一同为了父辈以前便流传下来的南新堂口,并必须完成上代堂主遗愿,将整个a区统一成为南新的天下。 至于相互的贪婪与復仇,不过是许元武与年尚俊的私人恩怨罢了。说来也噁心,他们将对方恨之入骨,却萌生哪怕只有一丁点的爱,凭着那份本就一体的情感,出卖自己的尊严与灵魂,心甘情愿作为恶魔,将对方彻底折磨。 许元武赋予年尚俊在南新呼风唤雨的权力,年尚俊则赋予许元武可以胡乱糟蹋肉体的权利。 不过,提到北辰的杂碎,年尚俊不由得感到厌烦,倘若那天乾净俐落地杀了杜硕月,他也没必要处理这件本不该发生的事情。要怪就怪许元武那捉摸不透的心思,虽然了解许元武,但年尚俊只懂得许元武为何要凌虐自己,却无法知道他对北辰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然而,身为手下的他,只能听命行事。 简单洗漱、整理仪容后,年尚俊离开了房间。被许元武蹂躪的身子老早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復原也在短时间内痊癒不少。进入工作状态的年尚俊与面对许元武的年尚俊差不多,粗鲁、傲慢、残忍,唯一不同的是,对许元武屈服的身体。 手机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瞥一眼来电显示,年尚俊毫无疑问地接起,貌似早已料到一般。 「喂。」 「尚俊哥,抓起来了。」 「在那里吗。」 「是。」 「嗯……那可要好好款待呦,」年尚俊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瓶装满维他命的罐子,拾出一颗含着,酸甜的滋味在味蕾上跳动,跟此刻他的心情一样——「毕竟是对方送来的礼物,我们要好好拆开才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