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身边有人盯着我,不想报警闹大,才让她来安抚我。” 江闻烨慢慢地说着,时隔这么久,他的语气已经很平缓了,哪怕说起当初那么让他着急后悔的事情,他也没有特别激动。 想来这些年,他一直在脑子里回想过无数次。 如果当时他怎么做,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然后呢?”顾思语轻声问了一句,算是给他回应。 “然后就是大半年后,快过年的日子,我高中就和家里决裂了,我和老头互相看不顺眼,一见面就要互殴,所以一直没回家。大学时期的学费都是我自己赚的。那天老太太打电话来,说想我了。我一想那个家里,除了那个封建大家长老头儿,其余两人是和她关系一般的继子继女,江锦宏还是个阴批,我要是不回去,说不定老太太要吃亏,我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老头儿没摆谱,我也没犯倔,显然我们都想过个安稳年。老太太还特别高兴,以为我们父子俩能和好了,和家里的阿姨张罗着一大桌子菜。之后江锦宏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怀里还抱个裹在襁褓里的孩子。”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许多细节江闻烨都能记住,甚至连他自己的心理活动都能说出来,想必是回忆过许多次。 顾思语听得瞳孔地震,她已经预感到了某些事。 “那个孩子就是江盛。” 果然男人的下一句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都不知道有多可笑,当时他抱着个孩子回来时,我还在幸灾乐祸等着看戏。江锦宏的妻子是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但是我大嫂她身体不太好,一直没能要上孩子,我以为是江锦宏忍不住在外面生了个娃回来,要抱回来养呢!大嫂和她的娘家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边说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笑话谁。 “可是后来他拿出亲子鉴定书,竟然是我的孩子。我本来想看戏,没想到原来自己才是戏中人。” 直到这时候,他的语气才露出几分惆怅,显然每每提到这里,他还是记得当时心底憋的那口气。 顾思语忍不住屏住呼吸,似乎她也沉浸在那股紧张的氛围里。 江闻烨当时想必是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哪怕他敢跟老爷子叫板,甚至互殴,但那时候也太年轻了,想都没想过自己会突然冒出个孩子来。 她忍不住挽住他的胳膊,男人立刻伸手握住了她的,似乎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才能将心头的那股郁气消除一般。 “江盛属于早产儿,八个月的时候,脐带绕颈,生出来就送进保温箱里了。医生都说他可能是个低能儿,救活后也要经常做复健。他在保温箱里待了四十天,中间好几次送急救,甚至嗓子里卡一口痰,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当然这些我都是听老阴批后来说的,江盛在保温箱里的日子,他都一直瞒着,好几次抢救也是他的助理留在医院。江锦宏时不时拿这件事来刺激我,他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小弟,我多怕救不活江盛啊,我费尽心思,可不能抱个尸体给你,那不竹篮打水一场空嘛。’这句话我能记一辈子。”江闻烨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浑身绷紧。 哪怕都时隔这么久,但是提起这些事情之后,他仍然会变得异常紧张。 “没事的,都过去了,等下回我见到他,再给他泼脏水。”顾思语忍不住抱了抱他。 江闻烨趁机在她怀里蹭了蹭,一直赖着,半天没说话。 顾思语忍不住继续问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老爷子彻底对我失望吧,我大学时期没学费,光靠打工赚钱能有几个钱,就和几个朋友一起创业。除了许毅和于方舟这俩发小,其余几个朋友的感情,都是在那时候建立起来的,一起吃过苦,所以感情才更牢固。” “当然常平除外。”他苦笑了一声。 很快又转回正题:“或许是我有做生意的天赋,我买了一个同学做的小软件,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并且有扩大收益的趋势。之后陆陆续续又涉及到其他方面,摊子慢慢铺大。虽说都是围绕着学生,但是做好了,前景很客观。” “老头儿虽然恨我不听话,但好歹姓江,我自己折腾出名堂来,他又觉得不愧是他的种,已经松口准备给我资金,甚至表露出干得好的话,就让我进家族企业大展拳脚。” “就这事儿刺激到了江锦宏那可脆弱的心,他一直把□□当成囊中之物,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毕竟我是个除了打架,一无是处的二世祖,还不得家里老爷子喜欢,等老头儿没了之后,要吃家里的分红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但是老头儿松口之后,江锦宏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他要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我那时候才二十岁,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把江盛抱回来,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甚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