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 她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般说好似也没什么问题,便只能敲打庄子上的管事们,“若是伺候不好老夫人、少夫人和小郎君,唯你们是问。” 管事们哪敢对主子不敬,连连恭敬地表示“不敢”。 谢夫人再转向尹明毓,欲言又止。 尹明毓乖巧端坐,等着听她说。 谢夫人没少说了,看她这样,一时真是不知道该再如何说,只能道:“大郎许是也有些事要与你说,你先回吧。” 尹明毓便起身告辞,临走前,真心实意地关心道:“母亲,您注意身体,莫太过操劳。” 谢夫人欣慰一笑,点点头,“去吧。” 尹明毓脚步轻快地回院子,瞧见那只羊羔有了专门的槽子吃草,旁边还有一个瓷盆装满清水,不止如此,还多了一个规整的厚实的草垫放在廊下供它趴卧。 它一只羊惬意的完全不像是普通羊,这全都因为她。 不过也不完全在于她,是这只倔强的小羊羔先救了自己。 尹明毓坏心眼儿,瞧它这般,便走过去,端走它的水盆,放到它绳子能够够到,但是要喝就得来回跑的地方。 小羊羔站在食槽边儿上,两只豆圆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动作,还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尹明毓拿出帕子擦擦手上溅到的水,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 金儿和银儿习以为常,视若无睹。 但屋内全程目睹的谢钦:“……” 他这样自律,所行皆有所向的人,实在不明白为何会有尹明毓这样无聊的人,乐此不疲地逗弄孩童,还为难一只羊。 而小羊羔埋下头吃了一会儿草,转头要去喝水的时候,终于意识到……水没了,水在院子中间。 “咩!!!” 谢钦:“……” 尹明毓听到羊叫,走到窗边一看,果然见小羊羔边叫边往院中走,喝完水就趴在瓷盆边儿上,过会儿又想吃草,便又起来往廊下走。 就这么来来回回,边走边叫个不停。 尹明毓的快乐非常简单,看着它奔波,就笑不可抑。 谢钦无法理解,但也包容,没有指手画脚,只等她笑完了,方才说起正事:“此番回京,父亲便会升任右相一职。” 尹明毓惊讶,“右相?!” “嗯。”谢钦淡淡地说,“你这次蹴鞠倒是歪打正着,否则待到父亲正式升任,风口浪尖,咱们全家皆要谨言慎行,你这谢少夫人的威也只能从谢家来了。” 那时旁人肯定更加不敢轻易得罪,但忌惮的是谢家,不是尹明毓。 所以她蹴鞠场上虽说做的不算多周全,确实也是立了谢少夫人的威,教人知道她的脾性。 尹明毓没多关注他后一言,犹自感叹:“父亲和母亲……可真是家中的中流砥柱啊……” 谢老夫人一心含饴弄孙,她又是个懒得,可谓是上下皆在啃中间,府里若是没了他们二位,简直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尹明毓道:“回头我教人多寻摸些山珍送回府,让父亲母亲补补身体。” 她这般孝顺上心,定是好意,但谢钦观她心性,细思默然。 而尹明毓心念一转,又问谢钦:“父亲若是升官,郎君定然也不得闲吧?” 谢钦颔首,“我自然得为父亲分担一二。” 尹明毓目光温柔下来,柔声道:“郎君,保重好自个儿身体,家里祖母、母亲、小郎君全靠你们呢。” 谢钦眼神也缓和些许,“父亲与我会万分小心,不必挂念。”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