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想说不算吧,可她还确实和谢钦之间发生了一点事,便又一副请教的模样,改口问道,“祖母,您是如何发现的?” 谢老夫人勾起嘴角,“你也说了,我见多识广。” 尹明毓想着,可能是他们去正院请安时,彼此之间的气氛露了端倪。 “你若是能听劝,我便多说几句。” 尹明毓伶俐,端起茶奉到谢老夫人面前,“祖母,您说,孙媳听着呢。” 谢老夫人接过茶,慢悠悠地教导:“大郎面冷,可极有担当,视阖府前程为己任,而这阖府包括谢家一族,自然也包括你我。郎君事忙,你便自得其乐,绝不能冷脸以对,否则便会将人越推越远,只剩下责任。” “不过说到底,女子想要在郎君心里地位稳固,得教他见识到咱们是不可取代的,或是贤惠可安内宅,或是可助其前程,或是有些别的女子轻易比不了的好处。” 谢老夫人谈兴颇高,一路上说了不少。 尹明毓有的赞同,有的不赞同,她是不想一直讨好一个人的,所以总是试探底线,然后时不时地放纵。 不过这些想法没必要教老人家知道,她只管应和,教老人家说得高兴便是。 而谢老夫人确实畅快了,下马车的时候,明显跟在府里精神状态不同,逛着尹明毓空旷的宅子,没少指教。 尤其听说她想要租给进京赶考的举子们,还要建一处小花园,提了不少雅致且有好兆头的建议,反正全都能跟金榜题名沾上边儿。 尹明毓越听越是头脑清明,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到日后若有举子考中进士,甚至有更好的名次,她这儿得如何被人趋之若鹜。 那可全是钱! 果然光读书没用,不能闭门造车。 尹明毓瞬间是殷勤备至,好听的话是一串儿一串儿的,捧的谢老夫人都有些晕头转向。 “祖母,午间孙媳请您去酒楼用吧?”尹明毓极大方道,“孙媳付钱。” 谢老夫人绷了绷脸,“我一个长辈,哪能教小辈儿请。” 尹明毓立马借坡下驴,道:“那您给孙媳买根糖葫芦吧。” 谢老夫人一噎,半晌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要糖葫芦。” 尹明毓理直气壮,“孙媳在您面前小啊,孙媳比郎君还小四岁呢。” 她是真的厚颜,可老人家便是嘴上嫌弃,也喜欢小辈儿们亲近自在,而不是成日里板着脸,仿佛谁欠他们似的。 谢老夫人一副“不与她计较”的神情,摆手道:“行行行,给你买糖葫芦。” 尹明毓问清楚谢老夫人的喜好,便吩咐车夫向西市驶去。 中途路过卖糖葫芦的,她叫住马车,看着老夫人身边儿的婢女去买糖葫芦。 谢老夫人瞧她那专注的样子,没好气道:“我还能差你一根糖葫芦吗?” 尹明毓笑笑,转而问:“祖母,您不尝尝吗?” 谢老夫人:“年纪大了,还吃什么糖葫芦。” 婢女拿着糖葫芦,尹明毓接过来没动,忽然问道:“祖母,是不是小郎君白日里读书,您心里空啊?” 谢老夫人脸上一抽动,色厉内荏地否认:“胡说。” 哦,看来她说对了。 尹明毓一脸理解包容地叹道:“定是从庄子上回来不适应,莫说您,便是孙媳,忽地回来,也好生不自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