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常知道表嫂去处,肯定要去寻的,只是今日得知表兄一起去了,这才没有跟过去。 尹明毓哪能教她的话臊到,两根手指捏着酒杯,反过来戏谑道:“表妹明年若是订了婚,兴许下个冬便有表妹夫陪着赏梅赏烟花了。” 白知许除了父亲早逝,未吃过苦楚,父母感情好,到谢家,谢家也是人员简单,又见着表兄表嫂感情融洽,自然是向往夫妻情笃的生活。 但她一个闺阁女孩儿,对这种事儿面皮薄,尹明毓还未说什么,便害羞地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尹明毓瞧着少女娇羞的脸庞,没说什么,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 少女思春,本就是极美好的,谁没思过呢?长大就知道了,还得是更爱自个儿的女子,更容易掌握主动。 烛芯噼啪作响,谢策今年第一次跟长辈们守岁,熬不住,眼睛迷迷瞪瞪地渐渐阖成缝,小脑袋一点一点。 尹明毓瞧见,蹭过去,手指轻轻戳他的脑袋,微微一使力,便将谢策的脑袋扒拉到另一侧。 谢策头重,一个没坐稳,身子也跟着脑袋倾过去。 他要栽倒的一瞬间,一激灵,从睡意中醒过来,四肢挥舞着,稳住身体,两只小脚重新落在炕上。 尹明毓拿稳酒杯,忍笑。 谢策不知道咋了,傻乎乎地冲她笑。 片刻后,他又开始犯困,这下子整个小身子都在打晃,一会儿前一会儿后。 尹明毓就开始戳他肩膀,谢策往前倾,她就戳着他的肩膀向后,谢策往后,她又在后头抵着他。 谢策睡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了,但就是没能好好倒下睡。 姑太太坐在炉子旁,“得亏侄媳妇没自个儿孩子,手忒欠。” “说得什么话?”还得亏没有孩子…… 谢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而后转向尹明毓,嗔怪道:“你莫弄他,教他好生躺下睡。” 尹明毓倒是对姑太太这句话没什么感觉,小孩子不拿来玩儿,等他长大些人嫌狗憎,再长大些一本正经,就不好玩儿了。 不过老夫人都发话,尹明毓便扶着谢策的头,将他放下,又随手扯了被子给他盖上。 过了子时,谢老夫人也有些扛不住,谢夫人劝她去睡下,谢老夫人也未勉强撑着。 其他人一直守岁到天亮,互相拜年,或送或得了压岁钱,及至午后,方才得了空回去补觉。 尹明毓戌时醒过来,见她又在谢钦身上,左右也醒了,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手指便微微拨开谢钦的领口,轻轻摩挲他的锁骨。 谢钦感觉到痒意,一把攥住她的手,微微睁开眼,直接侧头,目光找到尹明毓,“明日还要回尹家,为何不睡?” 尹明毓心下可惜没见着昨日他初醒的模样,侧身躺着,手肘弯曲支起头,直接问他:“郎君可是心情不好?为何?” 谢钦摸到她指尖的凉意,攥着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沉默稍许,反问道:“你为何喜欢桃花?” 尹明毓挑眉,虽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一问,却也坦然地回答:“辟邪。” “辟邪?” 这个理由实在离谱,但又实在符合尹明毓的作风。 而尹明毓的手在被子里,也不甚老实,慢慢打着圈,慵懒道:“郎君不是见过我的桃木剑吗?在我床头自小挂到大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