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南柯笑声止住,怔怔地看着他,一滴泪滑落。 “你哪儿也走不了!” 严酷的声音在岩峻身后响起,随即亮起一根根火把,映出一张张南梦族的脸。 岩峻霎时一慌,便转身挡住南柯,与他们对峙。 南柯却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些族人。 老人并不理会岩峻,只对他身后的南柯威胁道:“你也不希望这个岩族人出什么事儿吧?南柯,跟我回去。” 南柯看着他们火光下一张张丑陋至极的脸,讥诮一笑,抬起手,抵在颈上。 她手里握着一只簪子,簪子尖锐的一端压下去,似乎马上就要刺破肌肤。 “南柯!” 老人紧张地喊了一声,其他南梦族也纷纷惊呼吸气。 岩峻察觉不对,也回头去看,慑的瞳孔一缩,急急地说:“南柯,你不要做傻事。” 渐近的马蹄声引起一众人侧目,岩峻眼里闪过希望,南柯则是始终保持着姿势不动,并不去关注来人。 “吁——” 谢家二十护卫齐齐勒住缰绳,而后牵引马向两侧让了让,尹明毓和银儿骑着马缓缓走出来。 南梦众人一见到她的脸,瞬间想起她之前的恐吓之言,忌惮不已。 而尹明毓一看这二对多的场景,视线又在南柯脖子处停了停,方才道:“你们继续,我听听。” 南梦众人:“……”他们来看热闹吗?有病! 但是这些人欺软怕硬,不敢说。 岩峻欣喜地转向南柯,劝她:“南柯,他们带不走你,你放下簪子。” 南柯仍然看着族人们,无比嫌恶道:“我看到你们的嘴脸,就想吐。” 一众南梦族人面露羞恼,老人老奸巨猾,神情稍变了变,无奈至极地叹道:“南柯,我们看着你长大,怎么会想要害你,族里是没有办法啊……” “你可想过,你若是做了傻事,族里如何对人交代,族人日后哪还有活路啊,你想想族里的孩子们,他们是无辜的。” “就当是为了全族……” 可他这话,反倒刺激了南柯。 “我们还要怎么为了族里?还要怎么牺牲?!我们是娼妓吗?!” 南柯声声质问,说出那个词的时候,痛苦地揪着胸口,无法抑制地干呕。 尹明毓下意识想到了州衙后院的南梦美人,神色微凛。 老人脸色一变,冷喝:“南柯,你不要胡说!” 岩峻不明所以,可他心中有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颤抖着问:“南柯,你的婚事……” “婚事……呵呵呵……”南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中带泪,“什么嫁人,全都是假的!” 她手上一时没控制,簪子微微戳破了脖子,血珠从伤口流下。 岩峻紧张地抬手,“南柯,小心簪子。” 南柯没管,侧头,眼里带着恨意的火焰,撕开南梦一族的遮羞布,“我以为是蛮族强抢族中女子淫辱,送去讨好各路权贵,是不得已,没想到根本就是你们卖出去的!” “你们用着族中女子出卖身体得来的财物,就不怕遭报应吗?!” 原来是这样…… 岩峻震惊地看着南柯,随即又愤恨地转向南梦族人,恨不得生啖他们一般。 银儿连同谢家护卫,全都鄙夷地看向南梦族人。 那老家伙还在狡辩:“我们族里势单力薄,如何能对抗蛮族?南柯,你误会了,族老和族长不是一直在让族中年轻一辈儿读书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强起来……” “呸!”南柯恶心至极,“二三十年,族里有一个功名吗?你们教族里女孩儿汉话,完全是为了好送出去吧!” 那老家伙一时堵住,没能反驳。 他这般模样,就像是心虚似的。 银儿这性子,当即便忍不住,也“呸”了一声,骂道:“没种的玩意儿,找什么借口?若是个男人,就是拼了一条命去,也不会让妻女受辱。” “你!”南梦族人恼羞成怒,“你懂什么!” 尹明毓没出声阻止,银儿就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又冲他们狠呸,然后转向南柯,道:“南小娘子,恕我直言,为了这些人渣去死,不值得,活着才有转圜余地。” “从小对我那么好的长辈们,全都是豺狼……” “我竟然还为想要逃跑而后悔,还想要牺牲自己去为族人挣出路……我真蠢。” 黯然绝望又渐渐弥漫在南柯眼中,“根子就是黑心烂的,没救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