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这仅剩的一丝迟疑全都烟消云散。 他们都想要保全自己,便都悄悄跟褚赫表示,他们有要举报之事。 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若是踩一脚能让他们自己脚下稳固,他们都会想要多踩几脚。 褚赫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一面安排护卫一一记录他们每一个人坦白的事,一面带着其余官员护卫一起将抄得的财物统计在册。 整个州城,尤其是城东南那片,几乎半数以上都属于两族,单是各种账册便堆满一间屋子,又要记录又要整理,州衙一众官员彻夜不眠也很难能整理完。 但他们无人敢抱怨,甚至全都极用心,极力想要表现自己的诚意。 谢钦当晚留在了蝴蝶谷,也是处理这些事情。 蝴蝶谷搜出来的财物更多,负责抄家的护卫和黔中军看见堆积数丈的值钱物件儿,也都瞠目结舌。 尤其还有从两族搜出来的几十口巨大的银箱,还有各家零零散散的银匣子,还有各家各户都有的各种银饰,算下来估计得有上百万两之巨。 更遑论还有各种地契房契,一一登记完搜罗到一起放置,一个小首饰匣子根本装不下,又换了个大三倍的木箱,压实了才扣上盖子。 整个南越一年的税收才多少,这两族实在敛财极大。 而谢钦手中握着的几本账本,详细记录了两族近几年供应给平王的各种钱物,亦是数目巨大。 一旦传回京中,必定震惊朝野。 第二日,谢策在自己的屋子醒了,就知道母亲没骗他,母亲接他回来了。 他穿戴好,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众人皆在忙碌,顿时不解。 可尹明毓还未醒,老先生又叫谢策过去上课,谢策只能忍下疑惑,等到上完课,早膳时方才问尹明毓:“母亲,为什么都在收拾东西?” 尹明毓淡定道:“要回京。” “回京?”谢策懵了,掰着短胖的手指头数,“一、二……不是最少三年吗?” 尹明毓心情轻快,胃口大开,边吃边回他:“你父亲要回京述职,正好你知许姑姑要成亲,咱们就一道乘船回去。” 谢策脸上露出要喜不喜的神色,纠结地问:“还回来吗?” “怎么?没玩儿够?” 谢策诚实地点头。 尹明毓也没玩儿够,虽然她这次再回京,心态和底气较先前又有不同,可在南越确实比在京城自在多了。 以她如今对谢钦的了解,再回来的把握极大,对谢策便没像对戚夫人那般说,而是直接点头道:“应是回来的。” 谢策这下只剩欢喜了,高兴道:“我能见到祖父、祖母了!” 州城城门从早上开始,便极为严格,除非拿到州衙的通行令,否则只能进不能出。 城中百姓有些惶惶,可街上偶尔走动巡逻的士兵并未对他们如何,也没有影响他们正常做生意做工,所以城中倒也没有到风声鹤唳的地步。 傍晚,谢钦终于从蝴蝶谷中回来,带着几十辆车进城。 百姓们畏惧那些健壮的士兵,皆只敢远远地小心围观,然后悄悄议论。 而谢钦回到州衙之后,只见了尹明毓一面,便投入到州衙的忙碌之中。 州衙官员从昨日点卯上值之后,便一直没能离开州衙,若非刺史夫人还教人给他们送水送饭,他们恐怕比现下还要狼狈几分。 尹明毓的婢女们也都不轻松,他们走得急,谢钦又带回来这么多东西,都要送进京城,婢女们几乎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水都要匆匆喝。 尹明毓倒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没做,宾客们大多被放出了胡宅,她这就要离京,也得对未完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