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田氏骂了回去,反倒惹了一身腥。 田氏打孩子骂孩子常事了,总会有消停。 “牛蛋下午尝了肉味可不是勾的惦记上了。” “不过这牛蛋这么小,怎么敢动家里的鸡?” “你都说了牛蛋小,小孩子懂什么,就想着吃肉,田氏一年到头不给孩子见点荤腥,往娘家拿肉倒是勤快,该。” “是该,要不是她晌午使唤牛蛋去要肉也没这遭。” “你说田氏折了只鸡儿,明个儿不会赖到黎家头上要赔的吧?” “关黎家什么事,是她要牛蛋要鸡吃的,人都给了,欠她什么?”可说到这儿,想到田氏的脾性,还真不一定。 没准明个儿田氏要去黎家闹。 没成想,今个儿田氏打孩子没那么快消停,都洗洗睡躺炕上了,田氏还在骂,不过这次没骂牛蛋,在骂大牛,张柱子可能护孩子,说了句,田氏又骂开张柱子。 一入夜,村里安安静静,冷的连狗都不吠,田氏的声就显得尤为大。 “相公,是不是吵得睡不着?”黎周周问。 顾兆竖着耳朵听热闹,就是真的隔得远,什么都听不真切,耳朵就被周周给捂住了。 “睡吧,相公。” 顾兆:…… 为了在老婆心里乖巧绿茶人设不崩,顾兆只能遗憾点头,反正听不清,想也知道是鸡的事。再者说,村里谁家丢根针,明个儿都能当个话题传,所以不愁听不到八卦。 于是顾兆乖巧的靠在老婆怀里胸上。 黎周周对自己的漂亮小相公很是疼爱,又拉了拉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丁点风不透,才闭上眼。 刚睡着没多久,远远的又听到田氏拔高的嚎叫声,黎周周被吵醒,刚一动,腰上相公搂着他的手拍了拍。 “老婆乖乖,不怕。” 相公声音还睡迷糊的。黎周周心里甜,被吵醒也没觉得不快了。 第二天一早。 黎家吃过早饭,各忙各的活。昨儿吃饭,黎大听哥婿说喝大骨头红枣汤补身子,尤其是对生孩子好,反正没事干吃了早饭就去山里捡柴火。 家里有柴房,柴火又不怕放,烧炕也用的着。 黎大背着筐出门,顺手还能割筐猪草回来,周周就不用干了。 黎周周拎着扁担,相公拿着空桶,两人去河边挑水,这也是早上习惯。黎周周本想说天一天比一天冷,相公就不用陪他了,可相公说这也是锻炼,在路上还跟他讲了科举考试的事。 “……要是轮到了春闱,春寒料峭的不能穿夹衣,只能单衣,关在小隔间里,三天吃睡都在里面,还要做题,身子骨不好抗不过去的。”顾兆说。 黎周周从未听说过,“原来还要这样的辛苦。” “不辛苦,跟着家里的活比算不得辛苦。”更别提庄稼地里的了。所以说,有了功名就是翻身,一个天一个地。 到了河边还有人打水,见了黎周周有人说:“周周,张家的没找你事吧?” “什么事?”黎周周接了相公手里的桶蹲着开始打水。 那人说:“你没听说?昨个儿张家的都吵成那样了。”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完了,“我听得清清的,牛蛋把他娘坐住的鸡给捂死了,张家的打骂一通牛蛋又骂你,还说明个儿要找你赔她家的鸡……” “牛蛋把鸡捂死了?”黎周周手里活都停下了。昨个晚上牛蛋嚎,他还以为是牛蛋闹着吃肉,张家的打孩子,没听清。 “你小心些,给鸡还给出麻烦了。” 说话的水打好了,又碍着顾兆在场,不好仔细学给黎周周听。也说不上来为啥,可能顾兆是读书人,她说起热闹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相公,你说对了。”黎周周挑着扁担。 顾兆:“鸡不能给。”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