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就会少给一文两文。 “少给了一文。”王阿叔叫着刚给钱的,手一摊开,就四文钱。 那人打哈哈笑两声,“哟还真少了一文,没留意。”从腰上掏出一文给了过去。 “阿爹,我来收钱。” 王阿叔真忙的顾不来,他要切豆腐,大的五文小块三文,只能让儿子来收钱。 “阿爹,朱婶三文的。” “这个五文的。” 王阿叔儿子叫小田,起这个名也是有由头的。那是康景三十一年的八月,王阿叔大着肚子在田里收花生,本来稳婆说还有半个月才生产,没成想王阿叔干到一半就不成了。 要不是当时同在田里收花生的黎周周看见,赶紧抱着王阿叔回去,小田能生在田里头。后来起名,在花生和小田选,婆婆说叫小田好,就定了小田。 小田帮忙收钱,这样一来,快了许多,买完还没走的,便夸一句小田真聪明,会给你阿爹帮忙了。 只是眼里可惜,这孩子乖巧孝顺,就是身子骨弱,病恹恹的。 很快前头买完了,打了招呼便走了,要是平日里天气好,买块豆腐还能在院子和大家伙磕牙聊一会,现在下大雪冷嚯嚯的,没心情闲聊。 热热闹闹的人走完了,就剩最后的黎周周。 小田见了黎周周,乖巧喊了声:“周周哥。” “我跟你怎么说的,要改口叫阿叔。”王阿叔说儿子,只是语气不重,显然极疼儿子。 小田便乖乖改口:“黎阿叔。” “小田好。”黎周周掏了三文钱给小田,“我要三文钱的就成。” 木头打的模具,一怀抱的长方豆腐一板子卖光了,第二板子剩了不到一半,王阿叔下手给黎周周割了大块。 黎周周赶紧说:“我家人少,三文就够了,真的,这样我下次都不敢来买了。” “两个村子就我一家卖豆腐的,你吃个豆腐难不成还去镇上买?”王阿叔嘴上这么说,手上那块大的放黎周周拿的碗里了,说:“给你搭了个零头,还不到五文,赶紧拿着吧,一会来人了。” 黎周周没法,从腰间又掏出一文钱放在石磨上,端着豆腐碗跑。 “阿爹,我给周周哥哥送过去。”小田说。 大冷天的,王阿叔愣是忙的一头汗,擦了擦,说:“你要是送过去,他下次真不来买了。”一摸儿子手,冻得冰凉,脸也白的,“快回屋里坐炕上,剩下的不多我来就成。” 小田这次听话,回屋里去了。 黎周周端着豆腐回去,先把豆腐碗放窗台上,在外头屋檐下将斗笠脱了,掸干净上面的雪,挂好斗笠,这才端着豆腐碗进灶屋放案上。 急急忙忙进屋,他忘了给相公烧炕了。 结果一进屋,有热乎气。 顾兆坐在桌前看书,听到动静侧头,伸手过去,黎周周说:“我手冰。”话音还没囫囵完,手先被相公握住了。 “我给周周暖暖。”顾兆捂着老婆的手,知道周周担心什么,说:“你一出去,爹说我写字坐桌前冷,就帮我烧了屋里的炕,你快上去坐着歇会。” 黎周周:“我就不去了,一会还要做饭。” “怎么买豆腐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一会就回来。” “两村人都去买豆腐,人多耽搁了会。” 夫夫俩说了会话,黎周周闲不住,人刚暖没多久就出去开始做饭。整个大三间青砖瓦屋,唯独他们这间屋白天也烧炕。 顾兆知道这是为了他看书暖和,可白日里不能一直烧炕,太废柴火了,还有爹白日也不能取暖。 中午吃的白菜豆腐炖肉烩面片,面片是杂粮面,黎周周手擀的,切成三角片,菜用猪油炒过的,豆腐炖的吸饱了汁水,孔都出来了,一口下去,特别鲜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