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便宜,沾点荤腥的能贵一二文钱。不过下水到底不是正经肉,得在合计合计。 来时心里有事也没觉得走远,回去了才发现走了快半个时辰,已经过了晌午饭点,黎周周想了下,狠了狠心去了石榴街他家隔壁的馄饨铺子。 “一碗肉馅馄饨。”他尝尝人家手艺。黎周周想。 店铺老板是一对夫妇,约莫比卖醋的张嫂小一些,差不多二十五六左右,住了这段时间,黎周周没瞧见过夫妇的孩子。 “肉馅馄饨六文一碗,要不要芝麻饼?一文一个。”店里老板娘询问。 黎周周想了下便点头答应了。 “等会。”老板娘去下馄饨,人少的时候包好,人多了就下。一边喊男人烤饼,说:“饼要现烤才好吃,对了你是我家隔壁的吧?搬过来差不多快半个月了?” 黎周周笑着说:“四月中搬来的,之前收拾屋院进进出出的,如今才安顿好没多久,半个多月了。” “我姓黎,叫黎周周。” 老板娘也笑说:“我家姓马,你叫我一声马嫂子就好。” 这就是说的男人姓了。外头牌子挂的都是马家烧饼馄饨。 黎周周道好,说:“我家相公姓顾。” “这我知晓,咱们石榴巷有一位顾秀才,这都是沾了文人福气的好事。”马嫂子笑着说。说话间的功夫,馄饨也下好了,原本空的碗早放了料,掀开另一个锅盖,一勺子汤盛碗底。 馄饨皮薄的能看到里头馅,大拇指肚大,皮薄馅大,一股鲜香,汤底是浅白色的。 黎周周一下子就闻出来,这汤底是熬得骨头汤。错不了。 “小心烫,饼也好了。”马嫂子放了馄饨去拿饼。 粗瓷大碗,黎周周数了下大概有十个馄饨,芝麻馅饼放在竹编的小篮子里,上头撒着一层白芝麻,烤的表皮微微发黄焦脆,黎周周拿着勺子舀了一颗馄饨。 好吃。 他仔细分辨了下,肉馅里有葱、白菜,还有些脆脆的口感,像是花生碎,汤底是骨头汤,可和自家他炖的还是不同,没腥味不说,特别鲜,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 芝麻饼他手掌大,薄薄一层,一口咬下去掉渣,层层酥脆,他以前也烙过饼,没发酵面做的,一层层的也会,但就是没人家做的酥脆分明,里头看着没裹什么馅料,但是有荤腥味,还有淡淡的咸,配上饼上的芝麻,油油的香。 不管是馄饨还是芝麻饼和自家做的都不同,要更好吃更细致,味也丰富。黎周周一边吃一边想,难怪人家能出买卖赚钱。 要是真那么简单了随意对付下,谁还会花钱买啊。 包子铺他也尝过包子,也比自己做的精致,包子上的褶子都捏的漂亮。 马嫂子笑问:“味道咋样?” “好吃。”黎周周点头夸道。也不是违心,就是好吃。做生意的人,不管是张嫂、许阿婶,还是马嫂子,还没开口呢,脸上先挂着笑,瞧着和善热情。 黎周周都记下了。 店里也干净,马嫂子闲了便收拾擦擦桌子,不过不扫地,还有客人吃饭,不能扫地扬了灰尘。 “你家相公是在清平书院念书吗?”马嫂子突然起了话。 顾兆穿着清平书院校服每天上学放学已经快十天了,马家就住在隔壁,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明知故问,想借这个话头往下说。 黎周周便应是:“是,今年三月我相公才考上的。” “你家相公看着年岁小,看着不大,考了没几次吧?”马嫂子问。 黎周周还没回话,做烧饼的马嫂子男人出来了,人中等个子,比他还矮半头,也瘦弱一些。马嫂子便解释说:“我家里有个小叔子也念书,我们是府县外头村里的。” “哦,我家相公今年十九,第三次考上的。” 马嫂子便夸:“可真年轻,这么年轻就是秀才相公了,以后还有大指望。我那小叔子今年才十岁,在村里念了有三年了,今年春说试一试考什么童——” “童生。”黎周周提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