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是安排妥当,至于后娘会不会刻薄周周,这倒不会,因为他家周周早都不是以前那个软和面团了,不过还是再三交代:“我去府县读书,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后娘做饭你不爱吃,或者她胡搅蛮缠问你讨东西,你不乐意了就说出来。” “或者找二婶也成,还有杏哥儿,王阿叔。”顾兆跟这几位也打了招呼送了礼,都麻烦照顾些他家周周。 至于为什么不请二婶,因为二婶刘花香是个一旦脾气上头不管不顾谁都骂人,且黎健安今年实岁两岁大,如今还哭着吃奶呢。 刘花香一直没给断。 这些人从旁帮一下,陪着周周聊聊天说说话倒是成。 村里人哪里见过这阵仗,谁家生孩子不是生,咋黎周周这一胎这么金贵了,你看顾秀才和黎大跑前跑后安排,可也有人说了,黎周周都二十七了,这么大年龄生第一胎,黎家能不急才怪。 这倒是。 顾兆临走前还不忘给爹交代,要是遇到了有奶下养崽羊要买回来。他都忘了这茬,哥儿没奶,所以孩子生下来了,要么村里有其他人生了孩子,花钱送东西请着帮忙一起喂,要么就是买一头奶羊。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黎大都嫌顾兆啰嗦。 这些话他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虽是这么说,可黎大心里明镜似得,知道兆儿这是在意周周。 黎周周大着肚子送相公,顾兆是一走三回头,磨磨蹭蹭不想走,黎周周就笑了说:“相公要好好考试,我在村里会好好照顾自己。”原本是心里也不舍,可这一个月相公忙前忙后奔波,什么都安排到了,他心里就安定下来了。 “周周,你要好好地,一定要等我回来。”顾兆抱着老婆腰,亲了口。 黎周周脸都红了,大白天,虽然在院子里,可爹在外头等着看见了。 黎大立即摆头当没瞧见,只是心里满意眼里也带着笑。 “就算有了宝宝,谁才是周周最重要人?” “是相公。” 顾兆又亲了口周周额头,说:“顾兆心里黎周周也是最重要。” 远在平安镇郑家,郑祖父拆了信看完,一张脸肃着,眉头凝重,郑阿奶见了还以为什么事,这不是顾秀才发来吗? “怎么了?可是什么难事?”不应当啊,顾秀才是最有分寸人了。 郑祖父说:“顾秀才在信里说,要是黎夫郎生产不顺,有个什么万一,先紧着黎夫郎来。” 郑阿奶都听愣住了,乍一听不可思议震惊,这、这——说不出话,可仔细一想,倒是明白过来,顾秀才这是看重黎夫郎,两人感情好。 “到时候叫阿钟过去。”郑祖父安排了大徒弟过去,传承他八分医书,且是个死脑筋,说了紧黎夫郎,那就不会来别。 郑祖父经历多,也不是没见过妇人到了关头喊着先救娃娃,自己不要紧。医者这时就乱了方寸了,再加上外头男方家里催着问孩子如何,便不顾大人性命了。 郑辉这次下场,唐柔要跟着过去,将孩子留在家中托着婆母阿奶照顾,自己带着张妈一起去,还有严秀才夫郎,这样三人作伴有个照顾。 郑家人听柔娘安排妥当,便不拦着,只是说出门在外别怕花钱,给备了一百两银子,早早过去好安顿好了。 言语中提醒多多照顾些另外两家,既然是和辉哥交好,往日里听辉哥说学问也不差,若是都中了,以后对辉哥也是个助益。 唐柔自然知晓,不管是为了私利,还是相公情谊,都该照拂一二。 九月底,柳树便关了铺子,银钱该换银票换上,没给小院留一两,就怕有贼人趁两间院子没人翻进来摸钱,可放家里婆母公爹不放心不敢保管,还不如全带身上。 柳树就给自己里衣缝了兜,银票是裹着布放进去。还有碎银子装男人身上,男人黑面神一个,能吓唬不少贼人。 三方是租了三个骡车,本来是两个,顾兆和二哥柳夫郎挤一挤,但见到朱秀才瘦颧骨凸起,奔波找骡车和车行谈价钱,压得低了人家不接,还骂了一通,顾兆心中叹气,就当给周周和宝宝积福,还以前人情,说他自己租一辆好了。 正好严二哥和柳夫郎两口子能说说私房话。 严谨信一瞧就知道兆弟起了恻隐之心,便不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