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下子给愣住了,这路平整了,咋还没修好? 啥厂?啥水泥? 可你管啥是啥,有活干就是有钱拿,大家是巴不得呢。 二月中是轰隆隆的盖起了水泥厂,昭州城外有黏土,石灰石山在北面,离着南城门外远,要是不走城里那就得绕路一大圈,走城里进,可是出来进去的狼烟地动的,那些家里情况好的还嫌压坏了城里的路。 顾兆在意效率,才不管这些说闲话的,当了一回糊涂官,就当没听到,直接让开了城门运石灰石进厂烧制。 百姓们是乐的高兴,尤其是修路的,能省一些力气多好。可昭州城里的小商贾们便唉声叹气抱怨连连,说是那些干活的整天从城里穿来穿去,如今一些小姐夫人们都不敢上街了,那他家这生意做给谁? 新上来的大人怎么乱来,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可这一搓人还没拧成一股绳,找大商贾商量个对付之策,先被大商贾给按下去了。 “顾大人修路是好事,一个个叫喊连天干啥,就你家那生意,没修路运石头前,也没见什么小姐夫人天天往你店里头钻。”又不客气呵斥回去的。 也有乐呵安抚的,“莫动怒莫动怒,和气生财,顾大人说了,这昭州城外的路修好了,之后就修咱昭州城里的路,咱们做买卖的让一让利,忍个两三月便好了。” 又不是真因这拉石头送南边把生意耽误完了,不过就是以前一月盈利四五十两,如今盈利三十两的关系,先紧一紧吧。 “没看林老爷光是捐粮捐钱加起来也有三千两银子了。” 抱怨的听了林老爷出的银钱数量倒吸了口冷气,“这般多?那林老爷也甘心出吗?”嘴上这么说,那是给林老爷面子,面上心里明晃晃的想这不是傻子吗。 还真听新来的官的话了。 中小商贾讨不到上头大商贾的好,都让他们忍,回去了一肚子的牢骚。 “陈家那么霸道的人家,怎么就不管了。” “不知道吧,陈老爷的大儿子去容管了,听说是给顾大人办事的。” “这林老爷捐粮捐钱,李家陈家去容管帮忙,咱们这新来的大人到底干了啥啊?” 小商贾们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张张烦躁的脸,忍了城中来回运石头。 “这石头这么大,怎么修路?别把人绊一个跟头。” “谁知道咋修,说是水泥,这水泥从去年嚷嚷到今年,谁见过?莫不是新来的胡乱编排起来的,还说要给城里修路,哄得那些大老爷个个听话,我才不稀罕走这泥啊水啊的路。” “就是,谁稀罕啊,呸晦气。”耽误他家做买卖。 播林府县。 陈家大郎绕了条道,没直接去容管,先跑到播林去了。他家不如李家急,毕竟容管县令可是李家的姑爷,李家被顾大人记上了,那自然是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到容管去办事,所以走的是昭州直接到容管的路,近。 陈大郎耍了个小心思,他总觉得爹被新大人给迷了眼,灌了不知道多少迷魂汤,反正是出人出力出钱,还口口声声的让他们敬重顾大人,不敢造次。 啥啊。 陈大郎不服气,面上答应他爹,实际上老觉得新官就是嘴上花花,他爹年纪大了,指定是被骗的。自去年说是修路,修什么水泥路,更别提还说让他们陈家有段功德路。 路呢? 毛都没见到。 陈大郎心里不服,可胳膊拧不过他老子的大腿,这次借机去容管办事,非得拆穿了新大人的谎话,他心想,播林是最早修路的,这都半载多了,没修个囫囵完整,总有十来丈吧? 他得见见那水泥路到底长啥样。 要是没有——陈大郎冷笑了声,他非得告诉他老子,让这嘴花花的新官狠狠栽个跟头! 陈大郎是出了昭州城,因为这边到处修路动工,怕有人瞧见他没去容管去了播林回头跟他老子告状,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