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正好不舒服去医馆看了看,与昭州的商队错开了,等第二天照旧差小厮去看,小厮说:“老爷都等了这些日子了,还没来,小的先伺候老爷喝了药再去吧。” 其实胡老板病也是急的怕的,就跟上次宛南州卖椰皂一般,刚开始一块都卖不出去,嘴上长包上火。如今一等等了大半个月,天天不来,胡老板怕昭州黎老板不来了,或是去别的州了。 也是这段时间没事干闲的,人一闲,心里装着事就爱瞎想多想,越是不好的越想…… “成吧,先喝了药。”胡老板应了,心里叹气。 小厮拿着药包去借煎药的炉子,一路嘀咕:“等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那昭州商队还来不来。” “你说商队啊?昨个儿有个商队进了城,不过是大商队光是拉货的马车就有二十多辆……” 小厮顾不上煎药,忙返回房间去跟老爷禀告。床上的胡老板本来是虚着呢,一听小厮回话,噔的坐起,是精神十足,自己拿了衣衫鞋袜开始穿,嘴上说:“傻愣着干什么,拿了礼,套车快快走。” 别被旁人抢先一步了。 客栈的掌柜就看本来面色忧愁身子虚都倒下的胡老板,穿戴整齐喜气洋洋的像一阵风似得,脚步急着出去了,后头跟着小厮拎着好几包的礼。 嘿看来不用喝药了,这人等到了药到病除啊。 宅子大门前。 黎周周让手下押人去了牙行,那些看热闹的便散了,只是多多讨论了些,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传进他耳朵里。 “瞧着是个夫郎,脾气这般的大,一丁点的情面都没留,手段硬的跟个男人一般。” “虽说那俩人活该偷懒不干活,可都认错了,这夫郎还不依不饶的。” “听说是偏远地方来的,还是个做买卖的商贾,你没见昨个儿下午乌压压带了一群人进宅子,都是人家手下,能管这么一大群男的,手段能轻的了?” “不知羞。”说这话的还是个夫郎。 “谁可怜那俩,带回去自家用不正好,解了你们的菩萨心肠。”也有人怼回去的,这怼的是位妇人。 说话的便不乐意了,“说你了?这都急着跳上来。” “我跳什么了,夸你俩菩萨心肠还不乐意还要反咬我一口,可见有些人面上说的好听,实则啊毒蝎心肠。”这妇人骂完了一扭就回去了。 黎周周把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多看了眼离开的那位妇人背影,收了目光,叫四哥儿回宅子,别气乎乎的了。 “我真想撕烂了他们的嘴,还有说不知羞的那个,呸。”四哥儿啐了口,“亏他还是个哥儿。” 黎周周倒是心平气和的,“你要是以后还想做买卖,这难听的话多着呢,生不完的气。再说那个夫郎,他家里就是这般教的,说完了我,才好在他男人面前显出温顺来,跟咱们东奔西跑不顾家的不同,是个能安稳过日子的。” 哥儿子嗣艰难,嫁入旁人家的日子就更艰难一些。 “他娘家要是不富裕,又干不了什么赚钱的买卖,在家中如何说话?在他男人跟前如何立足?不说我背后有家里人支持,这是幸运。就说你,四哥儿你为何能跟我跑着做买卖?” 四哥儿:“自然是我爹想讨好老板。” “还有你不受宠,才放心你跟我吃苦。别急,你不觉得苦,外人多得是觉得咱们这一路折腾辛苦,你爹可是关心问过你,说要是辛苦就不必去了?”黎周周说:“你再看霖哥儿,他是家里嫡子,也是被送过来讨好我的,可出来做买卖我一提路上辛苦,让霖哥儿这次不用去,霖哥儿家就顺坡下接走了。” “还是心疼孩子。” 黎周周这话说的直白,他看着四哥儿,“你和霖哥儿不同,但也未必以后日子过得没他好,他家处处替他周全,四哥儿你只能靠自己。” 挣了钱有了地位,才有体面有话语权。 自然没问过他辛不辛苦,只叮嘱他伺候好黎老板好好办差。 “我知道了老板。”四哥儿心里的气就没了,他能遇上老板已经是幸运了,若是没遇到老板,在家里姨娘不受宠,夫人能给他安排上什么好婚事? 还不是随便挑一挑妹妹们不要的,到了夫家,他要是生不出孩子,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