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昭州安稳,我也不可能一上来便大刀阔斧的改动而没什么大阻力。”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昭州虽是穷远,百姓却没什么恶的。” “这全是陈大人的功劳。” 哪个地方都有好人恶人,顾兆说的‘恶’不是单指一人,而是一个地区一个州城上下的风气,岷章民风彪悍却不是邪恶,即便是容管县令不办事,但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搜刮民脂民膏的大贪官。 若是这昭州风气凶恶,百姓穷的三天两头打架,有匪寇,有打家劫舍的,有入室抢劫的,那顾兆就是有一身的本事,也不可能这般快的干出个花来。 所以说陈大人功不可没,可没人记住陈大人的‘稳’,因为这功绩看不见。 陈大人怔了怔,而后笑了起来,一手拍拍顾兆胳膊说:“好啊小顾,明日你家中设宴,那我便不请自去喝个酒。” “我亲自来请陈翁的,明日人多,正好有人能同陈翁对弈。”顾兆作揖笑道。 这上下官都笑开了,虽是个个穿的都不像样不规矩,可这一刻,距离倒是拉近了许多。说完了正事,顾兆说天晚了要回,陈大人也没说客气话挽留,而是说:“你家黎老板不知做了什么,去吧。”还打趣了句。 顾兆笑笑,拱手便离去了。 等顾兆一走,陈大人脸上还有笑,哼着小调,旁边的长子陈大郎瞧见爹心情好的模样,这都是少见的,他也高兴,说:“新上来的顾大人真的不一样。” “是个有意思的。”陈大人说。 要是外人那便才客套,若是自己人才随性随意。 第二日一大早,黎府大门敞开了。 下人回报,说陈府送了厨子过来。那可太好了。如今设宴都是中午到下午,自然也有晚上,顾兆不爱晚上,黑漆漆的点灯费油,也不亮堂,还耽误早早睡觉。 派了车马去接,有的人家是租的车马,如今到了人家也要回去了。 陈大人先来了,头发也梳整齐,衣服也是,见了顾兆便说:“本是想穿身儒生袍子,结果翻箱倒柜找出来,小了。”一笑那颗金牙也闪闪发光。 “陈翁气度有,穿什么都一样。”顾兆笑说:“随性便好。” “我也是这般想的。” 没一会人便到了,外头几辆马车停着,昨日风尘仆仆的文人雅士们,如今是焕然一新——新衣、梳洗过,可能也睡好了,精神饱满。 顾兆一一给陈翁和其他人做引荐,自然是少不了一通寒暄。轮到了引荐周周和爹,还有他家福宝,顾兆发现这十位文人中先是一愣,而后有拘束回礼见礼的,口称顾夫人,眼神都不敢乱看。 也有坦荡的行礼。 宴会设在花园里。 “如今天朗气清的,咱们在外头吃,看景致,品美食。”顾兆笑眯眯说:“今日没什么同知,不说天下读书人是一家,我是老师门下弟子,咱们多多少少都是有几分亲缘的,到了家中,便不拘束,随性随意。” 陈大人乐呵道:“是了是了,也不必尊着我这个知州,小顾上昭州后,我是撒手不管了,小顾管的好,正好让我多歇歇。” 诸位便客气应是。 两位大人虽说是随意随性,可在场的也不敢真这般,想着顾大人说的场面话,可到了黎府花园中,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又是竹榻,又是纸鸢,还有投壶的箭矢,对弈的棋盘,各种看不懂的玩具。 众位:…… 宴席倒是坐礼矮几,可是一张长条桌子,供十几位坐下,蒲团软垫便铺在草地上,旁边便是流水潺潺的声音,这副景致确实自在雅致。 顾兆请陈翁入座,见愣在原地的诸位,笑眯眯说:“别客气,坐啊,我是来昭州后,好久没办这样的宴席了。” 黎大本是不乐意来,都是读书人说话玩乐他听不懂,来这边拘束。可兆儿说他是长辈,是黎府的家主,自然要出面的,不好含糊过去,因此黎大便来了。 见他旁边的读书人拘束站着,都不知道下脚地儿,是干脆热情说:“这位先生坐这边。”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