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顾大人说了几点要害,陈大郎都记在心中。如今在木府前敲锣打鼓,做的也是顺手习以为常——昭州衙门张贴告示,便是如此。 没一会,固原府县的百姓便听了响动围了上前。 陈大郎自告身份,说起来这桩血泪案。百姓们刚见这行外来人要在县令府门前闹事,还不敢驻足围观,怕被连累到,可一听这外来打头的是县令的大舅爷,其父还是五品的知州大人。 那这可比县令官大。 官大一级压了人,又是家务事,他们这些看热闹的怕甚?听听罢。 这一听下去,可不得了了,百姓们原先是瞧着‘狗咬狗一嘴毛’的热闹,官跟官之间让他们平头老百姓做什么断案官司?可一听,那个个义愤填膺的,原来不是官官相护一嘴毛的事,而是戏文里的陈世美狗东西。 他们这儿的木县令忒不是个东西了,那简直是畜生东西。 当时家中贫寒,读书考科举还是岳父陈大人帮忙的,考上了去京里调任,前前后后陈家就给这位二女婿打点塞了有两千两银子。 当日木县令跪在陈大人面前,发誓会爱护尊重发妻陈二小姐的。如今是有了平妻便不说了,刻薄磋磨,陈二小姐的孩子掉进了荷花池…… “……前前后后那么多仆人看着孩子,怎么就掉了下去人没了?”陈大郎大声问。 围观百姓一想,对啊,这县令家的少爷又不是他们寻常百姓家中孩子,没人看着,四处玩耍。 “我记得去年出门上香的那位夫人,前前后后就四辆马车,听说一个小姐身边伺候的就有六人,怎么轮到了小少爷,一个人都没掉了荷花池淹死了呢?” “你说那天我在也看见了,多风光气派,对啊,提起来府尊夫人,都是去年那位,怎么就没正经夫人影子呢?” “后头进的那位听说还是商贾出身的,这放着正经官家小姐磋磨刻薄,偏重后头进来那个,木县令是不是——” 脑子有问题啊。 百姓说了一半给咽回去了。 时下官家千金那才是体面尊贵,凭商贾如何有钱富裕,那也比不得当官的正经千金小姐。 士农工商,谁尊谁卑,百姓都懂得道理。 怎么就能让后头那个爬到前头正经夫人头上呢? 这木县令也忒是畜生了,岳家扶持起来的,给银钱、关系,诸多打点,结果狼心狗肺出了昭州就翻脸不认人了,还由着商贾的女儿磋磨正妻。 “这不就是欺负陈家路远,固原无人么。” “谁家中都有女子,换谁谁能这般忍。” 一遍遍的说,一遍遍的敲锣,引的城中百姓一波波的前来。 而早早关了府门回报管家的下人,丝毫不知道外头已经热闹成什么样了。木府管家是西边夫人娘家人,沾亲带故,自视甚高,听了下人回话说大舅爷来了,那自然是欣喜,先骂门房下人怎么不请来外头喝茶等着。 被下人叫住,才知道是东边的娘家人。 管家先是骂了句,“什么东边夫人西边夫人,你领的谁发的工钱?要是认东边那位,尽管过去当值去。” 门房自然是不肯,自扇嘴巴,说说错了话,府里他就认这一位夫人,立即改口,说是东边那位晦气药罐子的娘家人。 即便是如此,管家也不当回事,即便是个官小姐又如何?要是陈家真有本事真看重这位小姐,怎么十多年毫无音信,怎么他们大人敢这般对待? 不就是有恃无恐吗。 虽是如此,管家思量一二,还是去报夫人了。不过今日不巧,正是初一,老夫人团员和乐日子,再者盛夫人过府,在后头院子里看戏听曲,不好打扰。 “你去跟前头回话,说大人在衙门没在府里,不好外男进,让他们寻了客栈等一等,明日再说。”管家吩咐道。 门房立即去回话,想着管家都如此说了,那应该没什么大事。 木府后院,戏台子上正唱的热闹。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