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黎老板心善提早多放一会,我得回去赶紧再赶赶工,别耽误了,不然这钱我拿着烫手。” “应当的,好好干。” 工人们没有偷懒的,尤其是路近的,等了收工,还多干了一刻时间,给黎老板把工时补上,还是领队赶人让回去。 “黎老板不是刻薄的人,他心善厚待咱们,以后干活日子还长久着呢。” “快回去吧。” “花娘你快走吧,别留着了,本来就是担心你们这路远的,回去路上小心些。” 领队也操心,这花娘老实手脚勤快,平日别人不问就不多说,心里也知道感恩,这样好的人,却摊上了个懒货男人,上工这么久,回回发钱也不见花娘男人来陪着。 花娘应了好,也不耽误,收拾了,钱袋子贴身放进了袄子里——她给里头缝了个夹层。 一出厂子,外头人都走的干净,同她一个村的,大家伙早坐上了牛车,尤其是今日放工钱,自然是大家伙结伴坐牛车安全些。 以前没牛车时,放钱日子,十几个人结伴走,如今就剩花娘一人了。 花娘走在大道上,是脚步越来越快,她经常走惯的路,瞧着昭州城外路上还有人,略是心安一些,手摸着胸口放钱的地方,可越往回去走,路上没人了,前前后后几里地,没个村庄没个路人。 天色也晚的快。 花娘后头是连走带跑,可跑一会不成便走一走,这是自是没注意到,半路有人尾随跟着她的瘦矮男人,直到这人扑了过来…… 第二日,早上巳时三刻,差不多就是九点四十五左右。 黎府门口七位穿着厂里工服的女工在门口徘徊,都是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还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连跑带走赶过来的,这副模样一路遭了不少人侧目,有艳羡的,这可是工人啊。 谁能不羡慕。 可这些工人急匆匆往黎府门口走,到了后,瞧着这高门大户的气派场面,却怕了,不敢上前。 “去、去敲门吧,咱们都到了。” “黎老板仁厚,定不会怪罪咱们的。” “万一是旁人开门的?” “可要是不请黎老板,花娘不得被打死了?” 七位咬咬牙,上工时间能跑来,都是跟队长说休一天不要一天的钱的,可见是同花娘有了情谊,也是心里有几分胆量义气的女郎、哥儿。 可再有义气胆量,对着高门威严的大门,自是怯懦。 正互相鼓起,黎府大门咯吱一声开了,门房露出身影来,瞧见门口的工人便问:“各位是有什么事吗?找黎老板吗?” “是、是。” 本来听到动静下意识就躲的几人,硬是有一人上前答了话。 门房敞开了门,招呼几位先进,“你们在候轿厅坐着等会,我进去传一声,有啥事?” “我、不是我,是我们村里人——” “是村里人也是同做工的,她快被打死了,求黎老板救救花娘。”这年轻女郎说着哽咽要跪。 门房赶紧扶人,他一个下人哪敢担这样的礼,要是被黎春总管知晓了,那他就要倒大霉要遭殃了,“快别跪,你们坐着,我去传话。”说罢是一路小跑去了后院。 黎府没京里那么多规矩,什么门房传话先给后院第一道门的粗使婆子,再粗使婆子进后院二道门到门外伺候的丫鬟,再有门外伺候丫鬟递话给夫人身边二等丫鬟,再由二等递话一等。 就说黎府的门房,黎春不爱男人,管起府邸的下人,对着男人尤其是严厉,竟是钳制住了外院一干小厮仆人,没一个人敢看人下菜,慢待来客。 “黎总管,外头来了厂房女工,说是有个工人快被打死了,求老板救命。”门房正巧撞见了管家,忙不迭的说完。 黎春一听关于厂里的事,还是人命,当即说:“你把人都带进来,我跟老板说话。” 两人分头行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