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脏兮兮,头发是一把枯草一把乱糟糟,却跪在床上求他救救阿娘。 “请大夫先看看人。”黎周周伸手摸摸这孩子头,声音也温和几分,“莫怕,你阿娘听见你的声,指定舍不得走。” “来,阿叔抱你下来,让大夫好好替你阿娘看病。” 黎周周抱着小姑娘下来,不过比福宝小一岁,这女孩轻飘飘的。 大夫把了脉,又瞧了伤口,说是难,要休养补身体,血流多了,人亏了。 花娘额头血呼啦一片,上头糊着锅灰,黎春一看就知道这是土法子止血的,黎周周觉得这伤口要清理,再看这地方,根本不能下脚。 “黎春找人把花娘抬上车,带回去。”黎周周发话。 花娘女儿哭要阿娘,黎周周摸了下孩子头,这孩子便停了哭,只拿大眼睛可怜瞅着他,说不要带走阿娘—— “带你阿娘走,你阿娘才能活下来,你也一同去。” 走自然不是这般好走的,出去时,才花了银钱去别家吃饭的懒汉回来了,饭都没吃完,被村里人叫着,说花娘工厂黎老板来你家去了。 懒汉是怕,本来是想跑的,谁知那人又说:“没准能给你家赔一些钱,花娘可是干活失了清白。” 昨日后,村里一些游手好闲不着调的汉子,都拿懒汉媳妇失了清白嘴上笑话调笑,可昨日懒汉对着花娘大展拳脚,威风的不得了,今日对上那些看他笑话,说他戴绿帽的同村男人,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会迎面同黎老板对上了,也是窝窝囊囊的耷拉着脑袋,垂着眼,躬着腰,不敢拿正眼看人,嘴上说你、你们就是再有钱也不能带走我媳妇儿。 若是不知情的人瞧去,只觉得这汉子可怜,而黎周周的阵仗,那便是强抢人家媳妇的恶霸。 黎周周是不想同此人说什么——说不清辨不明,只会浪费时间,一抬眼,队伍中的护卫是抱着花娘往出走,那懒汉拦都不敢拦一下不说,噗通是跪在那儿,哭的可怜,张口媳妇闭口媳妇,还要膝行跪爬过来。 就在这众目睽睽下,黎春是没得忍了,上去便是一脚踢了那懒汉一个跟头,揪着人衣领啪啪啪抡着胳膊就是左右开弓扇了几巴掌。 瞧热闹的村民,顿时愣住了,哑口无言,谁都不敢出声。 就没见过,女人能打男人的。 女人咋能打爷们呢? 黎春素日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尤其是厌恶男人,管家时,外头的护卫小厮谁都不敢嘴上调笑一句,如今这懒汉算是撞上来了。 “呸,你这样的孬货还有脸哭,她是谁打的?” 那懒汉被打了,还是被女人打了,自是没面子,可对上这女人的眼,顿时吓得不敢放屁了。 黎春没给好脸,眼底带着冷厉,“花娘说了,没有失清白,你却张口攀咬污蔑,若是我再听见这些屁话,我就拿剪子铰了你们的舌头。”一松手,那懒汉就滚到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 “老板——”黎春打完了人这会乖觉了。 黎周周没责怪,而是说:“回吧。” 车队来的快走的也快,可三两下子,震的全村半晌没人敢开口说话,等人都走远了,影子都瞧不上了,众人才找回了舌头,你瞧瞧我我看看你。 刚动手的是谁啊?咋就这般厉害泼辣? 泼辣? 那叫黎春的女子,跟着泼辣可不像—— “你听听,刚说铰了你们舌头,这是你们,还不是跟懒汉说的。” 有男的现在找回面子,说了句她敢,翻了天了不成,还有女人爬到男人头上了?这也就是今日打懒汉那个孬货,要是撞在他手里—— 可这男的自顾自说,村中妇人确实没有捧场的。 手段硬的黎春,等到了黎府,跪在老板面前请罪。 大人老板不许府中下人目中无人,更别提借了权势动手伤人。 “今日这事你做的好。”黎周周没罚黎春,黎春动手错不及防,但确实也是他心中所想,花娘丈夫这般的男人,黎春打的还是轻的。 “你先去吧。” 黎春便起身去把花娘这事办妥。花娘自是不能接到后院正院,安排在了角门里头的小院子,这是府里女仆人住的地方,收拾出一间来,让大夫看过,之后抓药煎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