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木轮车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声,到了正厅门前不远就停了下来。 老钟揭开一方的棉被,大夏天的里头放了一大块冰。 昭州天气炎热,容烨背后的伤不敢再发炎了,所以有了冰后,是每天最热时送一块到前院容烨住的地方,后来老钟不好麻烦容府下人,就说他们自己去领。 小齐每日跑一趟取冰,黎府也没刁难他们的,小齐还有些不习惯不适应,取回来了还跟爷爷说:“怎么就这般顺利,我还没说几句甜蜜话。” 老钟让孙儿嘴甜一些,见人便叫。 后来多取了几天,皆是如此,不管是小齐还是老钟,只要是拿了他们院子牌子就能顺利的领到冰,发东西的也没打个磕碜,给的很利落,也不会缺斤少两的。 这样的情况,祖孙俩在容府也是见过,不过那都是管家账房开东西,捡了好物送得宠的院子,之前少爷也有过。 “小心些。”老钟跟孙儿说。 两人抱着冰山似得瓷盆,小心翼翼放到了架子上,小齐不敢凑太近,他热的一身汗,怕把冰给热化了,到时候少爷没多少用了。 “爷爷,我今取冰的时候,听说昭州商回来了,还有坐船从吉汀到,说带头的王管事就这一两天到府里,周管家说先给落雨院打扫干净了,把冰早早送去。”小齐同爷爷说话。 落雨院是霖哥儿和王坚住的院子,自从王坚买了两进院子后,这里也没搬走,还有些日常穿洗的衣物在,偶尔留宿住几日。 昭州商老钟在京里听少爷提起过,不过他们到昭州时,商队已经出发,并没有见到盛况,前两日昭州商回来了,祖孙俩没瞧到当时商队回来的热闹,不过黎府上下喜气洋洋的,说的也多,都听了两句。 小齐如今就知道,这次走水路带队的王管事叫王坚,是个哥儿。 “我也听周管家说了,王管事要是回来,前头正院子要开什么会,说别打扰了咱们。”老钟自然说不会,他们住的偏院,跟正院隔了好几堵墙不说,要是不吹吹打打应当不至于吧? 但他们寄人篱下的,哪里敢说这些。 老钟回头跟少爷报备了下,说要是吵到少爷了,到时候关上门,拿被子衣裳堵着窗缝—— “不用,不碍事。”容烨当时说。只是老钟走了后,容烨便看向了敞开的窗外,那个正院的方向。 容烨背上的伤严重,是血凝结了,可每日都要上药换药,也不敢包扎,怕捂坏伤口发炎发脓——之前包扎清完的伤口闷的发白不太好,后来每日上药就敞开衣裳趴在床上,且还时不时有低烧出现。 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小田说只能扛下去。 正厅通里屋有一层薄帘子,因为容烨上了药不好穿衣,时常敞开着背,所以就挂了一层帘子遮掩住,能有个隐私性。 这会老钟将帘子略微敞开了一角,正好对着放冰山的地方,好让冷气吹过去,仔细做完了便赶紧和孙儿出去,自是没看到床上的容烨早醒了,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再看。 正中午,小齐来送饭菜。 容烨便穿了件宽松的昭州衣裳,从里头出来,刚坐定,就听隐约听到声响,小齐也好奇看了眼,说:“少爷我去瞧瞧?” “去吧。” 小齐就去院门外,拉着脚步匆匆的黎府下人,问:“姐姐,怎么了?可是贵府来了客人,需要我们回避吗?” “不是客人,是王坚管事回来了,我们是去接人瞧热闹的。”丫鬟道。自然她们也是忙完了自己手里活,去门口看看。 原来是王坚管事回来了。 小齐这几天听多了这个名字,此刻想着少爷也在用饭,身边不需要伺候的,便问能不能跟着一起过去看看? 自然成,这有什么不成。 于是一起往黎府大门口走,边说边走,刚回来报的消息人到了城南外,差不多此时也该到了吧?等了没多久。 下人们走的是一条道,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