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也去官学讲讲学吧?同师娘一道上下班,不好让师娘累着。”顾兆笑嘻嘻的同老师给官学学字谋求福利。 孙沐先瞥了眼顾子清,但眼底脸上是没生气的,甚至还带着笑,“我先去瞧瞧吧,瞧瞧顾子清办的官学如何了。” “那肯定厉害。”顾子清自信。 孙沐便笑了起来,“你呀。” 八月初,昭州商出货了,天气还是闷热,这次出货分了三股,一股大头是吉汀通两浙的船只,一股是苏石毅带队的马车车队去往唐州,另外一小股去往了鄚州、忻州,还有戎州三处。 别看最后是去往三地,但留的货还不如苏石毅带的多,差不多一半吧。而顾兆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橡胶轮胎这事,昭州官方卖给忻州——至于为何不给鄚州,那是鄚州这边关系复杂,扯皮太多。 东西好了,早晚有巴着上杆子要买的。 “到时候就涨价。”顾大人同梁江说。 梁江啊了声,一脸卡住了,这不好吧? “在商言商,你现在是昭州的父母官,橡胶轮胎是昭州的东西,卖出去盈利了,昭州钱库就有钱了,铺桥修路万一有什么灾害赈灾救济百姓,这些都是昭州出银。”顾大人直说:“你又不是贪官,也不是同百姓挣利,所赚之钱皆用在民生上,造福一方,这是善举,所以脸皮放厚一些,鄚州若是敢压你,还有我在。” “而且鄚州这么多年老大哥,搜刮的钱财,如今漏一些于他们来说不过皮毛而已。” 顾兆心里有主意,想趁着鄚州开口买轮胎这事,正好肃清一下鄚州的官场,也不可能真扒了官——他没这么大权利,上头的政使可不是陈翁不管事。 但借机敲打,伤筋动骨还是可以的。 政使不会因为个小兵卒子就跟他对着干。目前鄚州面上消息,他顾兆背后也不是没有人,有人且还是如今得圣宠的京中高官。孰轻孰重,都是老油子了,自是明白。 梁江听闻,脸上是羞愧而后郑重起来,恭敬应是,说:“一切听大人吩咐。” “没什么好怀疑自己能力的,你是正统世家出身,我是野路子,也许哪一天咱俩还意见不合了,这没什么,只要是对百姓好就成了。”顾兆说完,站起来拍了拍梁江的肩膀,“本固,别绷得太紧了,昭州不是什么完美无瑕的地方,是人总会出岔子会犯错,如今的昭州也算有容错的余地,能改就成。” 梁江自上任以后,时刻警醒告诫自己要当个好官,不辜负顾大人的提携和安排,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昭州对顾大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将昭州交付他手中,顾大人是信任他的。 以死回报都是可的。 梁江自然是压力大,上任以后多是效仿顾大人,尽他所能将昭州维持在顾大人治理时的样子,如今顾大人同他这般说,梁江吊着的心慢慢的稳了一些。 顾兆带回来的东西是晚了两天才到昭州城的——他是骑马带队先行一步,拉土特产的板车那就走的慢一些,也没什么值钱的,都是腌的酸笋、干米粉之类的吃的。 是忠七赶车带的,路上遇到一些起小心思的,一瞧他们车轮的轮胎便收了那些坑蒙拐骗的心思——抢劫倒不至于。真抢了,性质不同,那要蹲大牢的。民间一些小把戏,哄骗倒是可以。 “那车轮怎么是黑的?” “瞧着方向是去昭州的。” “昭州人吗?我看像,就那轮子稀奇除了昭州有,旁的地方可没有。” 忠七赶着马车停在路边寮棚,花了三文钱买了一壶凉茶灌在他的水囊,还有店家煮的毛豆一兜子,坐在寮棚内歇一歇脚,马儿也饮饮水,天太热了。 东西搬了下来,店家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丈,搬得时候把一坛子没抱好,滚了下,索性没裂开,忙是扶好道歉,怕客人要他赔钱。 “我家大人买的一些忻州腌酸笋,没坏就成,不是什么贵重的。”忠七道。 寮棚内歇脚的几位一听,当即心里一紧,纷纷想,幸好是看了轮胎歇了心思,不然这可糟了。再看这小哥年纪不大,十六七的年岁,穿的也普通,还略有几分灰头土脸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