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里派来消息,还是想和谈,不过京里使者还没到,戎州忻州这边打起来了,带头的并不是大将军,而是让麾下得力小将蒙将军打主战场,其他将军配合,牵扯大部队敌方势力,大将军消失了。 昭州,黎府。 柳桃抱着孩子来晒太阳,苏石毅走货去了应当快回来了,她听说鄚州那边打仗打的厉害,整日死人,百姓家都没了,田毁了一片,幸好苏石毅不走这块,绕了一下。 不然她得愁死了。 这话柳桃没说出来,苏石毅走货能绕路,也不往战场上跑,离得远,孟管事可是实打实的打仗上战场的,如今已经成了将军,本该是好事,霖哥儿成了将军夫人,可将军带兵杀敌,那多危险,霖哥儿肯定操心担心坏了。 因此这段时间,柳桃过来黎府聊天说话,尽量是围着孩子打转,给霖哥儿分分心神。可孩子的事就那些,咿咿呀呀的,不是吃喝就是穿衣,聊了一会,俩孩子倒是都睡着了。 柳桃家小姑娘叫悦娘,因为特别爱笑,苏石毅那笨手笨脚的一抱,就说姑娘亲近他,冲着他笑,可高兴了,一看就是招福的。 起名:苏高兴、苏笑笑、苏招福都有——苏石毅觉得最后这个名字最好,还跟福宝沾着边。 苏石毅现如今也觉得小孩子名也不能太贱了,叫什么狗蛋草儿的,福宝那名字起的,从小叫到如今,福宝长得多好,个头高人聪明还有福气。 不过到底是没叫招福,柳桃说小姑娘叫个女孩子的,苏石毅凭着自己认识不多的字翻找,最后找了个同高兴快乐一个意思的‘悦’字。 起了苏悦,小名悦娘。 悦娘一岁生刚过,时下称两岁大了。 “小孩胳膊腿长得快,你缝衣裳也别太勤了,伤了自己眼睛。”柳桃跟霖哥儿说。 霖哥儿在家中无聊就给自家孩子做衣裳。 “我现在都不常做了。”霖哥儿说。他现在晚上睡不好,夜里老是惊惶,做梦梦到孟见云在战场的事情,吓得醒来,白日里要不是阿爹还有桃子姐来同他说话,也是老爱发呆。 他知道大家伙都在关心他,霖哥儿只能自己调解。 “李木是毕业了,他现在进了厂子干活,也该给他找个夫家了。”柳桃问霖哥儿,“你要是有意,我这儿有个和李木同龄的,你先听听?” 霖哥儿说:“阿姐你说,等李木回来了,我问问他意思。” “成,慢慢挑不急的,他现在好找。” 柳桃就把同龄的这位说了一通,就是苏石毅手下的人,昭州本地的家里几个兄弟姊妹,父母都在,如何如何,人老实本分等等。霖哥儿是聚精会神听着,他强迫自己不能多想战场上的事,想想一些杂的,可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咚咚咚的跳的很快,有种不好的糟了的念头。 “……你怎么脸色越来越白了?”柳桃说一半才注意到霖哥儿不对劲,一伸手摸过去,霖哥儿手也冰冰凉的,她吓得厉害,“怎么了这是,快去叫大夫来。” 柳桃怕是霖哥儿生产时落下的毛病,她听说了,霖哥儿生的艰难,后半夜还差点要了性命。 “我、我心口跳的厉害。”霖哥儿捧着胸口,看向忻州方向。 他不敢往旁处想。 孟见云你说了,你要回来的。 大夫请来了,黎周周那儿也惊动了,顾兆没在昭州城。等黎周周一到见霖哥儿脸白的跟纸一般,先说:“先把孩子移屋里,别折腾了孩子。” “阿爹,阿爹。”霖哥儿叫着阿爹,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胸口憋闷难受,像是被刺了一刀似得。 黎周周就摸着霖哥儿头发,答应着:“小孟是命大的,小孟还记挂着你和孩子,肯定不会有事的,他是命大的……” 小田把了脉,只说霖哥儿心悸愁思伤身如何,开了宁神茶。 茶喝了,霖哥儿也迷糊睡了,只是眼角沁出的眼泪,做梦眉头都紧皱,根本心神不宁—— 这一场战事拉的许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