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作揖行礼呢。” 元元:……怔愣在原地裂开了。 杏哥儿拍着胸脯,“吓死我了,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说了啥错话,没错就成。听见了没,就是阁老,这阁老是干啥的?咋就吓得你那样。” “阿爹,阁老就是首辅,就是最高的官。”元元恍恍惚惚解释。 黎光宗拍大腿,“没错了,健安也这么说,就是最大的官,没错的。”他没学错啊,干嘛打他,阿哥这手劲,难怪石头哥这么多年是不敢不听,谁架得住啊。 “明个儿记得跟夫子告假。”杏哥儿想了下,“你顾叔当阁老这事先别往外传了,如今村里就周周还有大伯和福宝,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传出去要是惹了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元元郑重点头,说知道了。 最早前,杏哥儿得了京里来信,元元夫子意外看过,借了书,虽然后来没出什么大事,不过现在杏哥儿跟以前刚到府县做买卖不同了,尤其这次和以前那书信不同,还是慎重来。 第二天卤煮铺子门前就贴了家中有事回乡一段时间告示。杏哥儿这边把行李收拾了,洗了澡,早上还去买了礼,回到院子,元元也辞别过夫子,背着书囊,坐着牛车,回了。 遇到邻居打招呼问的,杏哥儿是一概说:“回去住些日子,有事情要忙。”、“回来还不知,反正想多住住一些时日。”、“可不是嘛,干了这么久了,难得歇歇。” 西坪村。 田里庄稼收成到了尾声,现在地里都是麦茬,家家户户都收了干净。前多年没打仗的时候,家家户户是交完了粮税,粮食几乎都卖了,只留少部分混着杂粮豆子吃,打仗后,存粮的多了。 年年收成好,年年存余粮,也年年吃不了新鲜的,都是吃陈粮——有时候存的多了,吃不完,陈粮卖的价位也不高,可没人敢少留,就怕万一,那时候饿肚子吃不饱饭要死人的。 今年倒是卖的多了些。 问就是:“顾秀才都当了大官进了京,我想着日子应该快太平了。” “啥顾秀才,现在是阁老了。” “对对对,那什么阁老。可秀才郎年纪也不大,我记得比周周还小三四岁,咋就阁老了。”这阁老一听年纪就不小。 村里人哪里知道懂这些,叫秀才郎那也是黎大一家回来,以前老早记忆活泛了,想起了许多顾兆在村的事,什么模样俊俏、下不了地、读书好、还能琢磨肥料,对周周也好。 ……就以前说嘴顾兆学问不好的记忆通通没影了。 不过也正常,现如今顾大人都成阁老了! “我瞧着今年能多卖,反正去年的陈粮还没吃完,混着豆子不怕挨饥荒。” 这倒是。村里人今年卖粮就狠劲儿了些,没咋留了。于是又是大丰收,家里进了一笔账。原先这个时候,村里男人过了最忙时候能喘口气,家里灶台炖鸡炖蛋烧个肉,得补补,男人们就能溜达街上聊聊粮食卖的如何你家收成如何。 今年全跑两头了,一头壮丁去盖祠堂,一头嘛去盖族学了。 临时起了个俩大灶台,天气热,每天就吃一头猪,不过人也多,东西坪两村的壮丁,还有镇上的瓦工手艺匠人都来,那碗里可真是荤腥汪汪的。 哪怕这几年村里日子好了,农忙后家里吃荤腥,可也没哪家敢这么放肉,这么扯开了大块大块吃肉的。 黎大也不杀猪,招了年轻的杀猪人来送猪杀猪,每天就等在旁边,拎着新鲜的猪里脊瘦肉和几条排骨回去,周周爱吃瘦肉,福宝跟他爹一样爱啃排骨,大骨头肥的多了些,福宝爱吃瘦排骨,随着他俩爹了。 这日,天不早,猪刚杀完了,黎大照旧拎着肉回。 乡间小路上看到牛车一晃晃的来,走在车旁边的黎光宗先看到大伯,喊:“大伯。” “光宗回来了?”黎大也停了脚步,一看,脸上乐呵呵的笑了,“杏哥儿?没咋变。” 杏哥儿从车板跳下来,跟大伯问好,说:“大伯才没咋变,看着比以前还年轻了。”他做买卖这么多年,说没变咋可能,就是比下田种地可能好些,不太见太阳。 王元立直,冲着大爷爷作揖,叫人:“大爷爷好。” “元元吧?长这么大了,是咱家孩子,高的,俊的。”黎大当即招呼,“今个中午来大爷爷家吃饭,王老弟也一起?咱们乐呵一下。” 王石头爹也乐呵答应,说好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