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刚那顾首辅进退有礼,不像是个浆糊人,怎么让彰之到我跟前都唉声叹气的。”老夫人同身边老仆说。 儿子最是孝顺,一月好几日都会来她院子陪她用饭,甚少说起朝廷上的公事,她一个老太太也听不懂,这几个月,儿子过来吃饭喝茶,也不提公事,只是知子莫若母,儿子愁了她怎么能看不出来? 她问起来,就说新阁老办差略有不合心,也不再多说。 老夫人知道,孩子是怕惹她操心心烦。 “外头大事,瞧着样貌可瞧不出来。”老仆说道。 老夫人听了被逗乐,乐呵呵说:“你呀,那样貌确实是一等的好,人也年轻,瞧着不像是三十七八,倒像是二十七八。” 因为儿子愁云,老夫人后来自然多打听了些新首辅后宅事,外头男人们的大事她没法替儿子解忧,可后宅里头的,能打点下,说说话,看看首辅夫人什么意思。 是故意刁难彰之呢,还是彰之哪里没办到大人心坎上。 总是有个门道的。 结果自然是听到,首辅夫人带孩子回乡,还未回来。 “老夫人说的是,老奴瞧着顾大人是样貌好人年轻,就是他夫人不知道什么个模样,听说比顾大人还大三四岁呢。” 新首辅后宅如何,不光是吏部尚书府邸打探,京里当官的就没有不打听的,这都几个月过去了,首辅后宅什么情况大致都知道。 首辅入赘黎家的,就‘嫁’了个哥儿,乡下村里的,还比首辅大三四岁。首辅那新府邸后宅是干干净净,一个女人妾室都没有——由此得出,首辅夫人彪悍,善妒,首辅是个惧内的。 谁家当官的后宅就一个夫郎没妾室啊——哦,还真有位,内阁的严大人。他家夫郎也是如此,凶悍泼辣,没什么规矩,登不上台面。 说起来了,当官的背后都笑话两句严谨信。 此时就说新阁老,因为黎周周没露面,大家猜了好几个月,是传什么的都有,有说黎周周漏了怯不敢来京里,也有说黎周周消失这段时间是拿捏顾大人家里人,还有说是去主动给顾大人纳良妾去了。 京里官场社交,那就是男人们办差干大事正事,后宅妇人们也没闲着,低位的奉承高位的夫人,把关系网给拉拢起来,走动起来。 而官场头头首辅的夫人那可是坐在诸位贵妇社交头把椅子。 人人都想结识都想拍马屁——别管背地里怎么想,面上是这般的。 好奇心吊的高高的,京里官员后宅妇人们,皆是想目睹首辅夫人的风姿,等啊等的—— 京城大门外。 “大人来车马了。”亲卫还未说完,就见顾大人打马上前,忙是跟上。 刚好几次车队,大人都不上前说不是,现在那远处的车队,亲卫也没瞧出哪里不同,车身帐子还是灰扑扑的,颜色瞧不出黑色的还是青色的,更别提车厢花纹了。 搁这么老远,看不真切。 大人咋就看出来这车队是老板的车队呢? 顾兆是认出小白花了,旁边草丛里还跑着条狗,这样的组合,哪个车队有?自然是老远就认出来了。 迫不及待的迎上前。 车队亲兵也看见了,回头报:“老板,顾大人到了。” 黎周周闻言掀开了帘子,打眼就看到对面马上的粉色,不由露出笑意来,顾兆由远及近,夫夫俩隔着空气看了好一会。 “路上累不累?吃了早饭没?先回家再说。”顾兆下了马及车前问。 黎周周还没答,福宝从车厢钻出来,一头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