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定是在耍谁呢。 “黄明、清癯,你们先回去当差吧。”顾兆同二位说道。 左右秘书还是挂心,在两人心中,顾阁老就是他们的老师。黄明忧心忡忡说:“大人您保重身体,不要操心我和清癯。” “是的,大人。” 顾兆:……你俩在这儿我还得装。 “他们想借机拿了大人的权势,真是欺人太甚了。” 顾兆看二位年轻锋芒的脸,说:“你们是干嘛的?回去吧,有什么奏折直接带到我府里,我来批奏——” “可是大人,太医让您养伤的,您休息也不忘操劳,这哪里是养伤。” 顾兆:“……”徐徐叹了口气,“没办法,命苦。” 不等俩继续问,顾兆接着说:“今日你们也看到了,朝中沉疴宿疾已深,只看门阀士族皆是相护,未来大历大业,若要像你俩卷子描绘那般,必须要除旧疾,势必动了那些盘根深厚大树利益,此一时算什么?我这点病苦同天下百姓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二人今日回去,我不在内阁中,势必有人会给你们二人下马威,刁难你们,且知璞玉是需打磨的,你们二人可怕吃苦?可怕颜面扫地?可怕言语讥讽?” 黄明、清癯二人看着轿子上虚弱的阁老,油然升起一股使命感来,心中正气凛然,当即是单膝下跪,一人口中言:“定不负大人期盼。”另一人答:“自是不怕。” 二人一副慷慨赴义神色,轿上顾兆:……他简直像洗脑的。 “去吧。” 不过小年轻多磨炼,到了职场办事是要打磨的。 二人一走,顾兆伸手虚虚弱弱说:“周周,要扶~” 黎周周小心给扶起来,他虽是看明白相公没大碍,但还是怕有个万一,就小声问:“怎么样?有没有混乱中挨了打?” “没。”顾兆正经了,不让周周挂心,解释说:“他先指的我,我冲过去的,说起真动手打人那当然是我了,这些讨人厌的老家伙早看不惯了,要是含混过去,那就是他先动手指我的,毕竟我虚弱。” “你别担忧,我半点没受伤,有人是想趁乱揍我,不过刚抬手我就装晕过去,他不敢的,反倒是我揍哐哐先揍了那几个。” 黎周周还是不放心,让小厮去请大夫来府上。 黎大都惊动了,黎照曦本是出去逛街玩,如今急巴巴的一路狂奔到正院,一看爹坐在床上,顿时吓得—— “我骗人的。”顾兆看孩子吓着了赶紧先说,末了补充:“你可别透露出去。” 黎照曦把眼泪憋了回去,“……爹,我听外头说你被人打的快死了。” “快呸呸呸,小孩子话。”黎大忙说。 黎照曦赶紧呸呸呸了三声,见他爹真全须全尾的没受伤,当即是松了口气。顾兆本想糊弄小孩过去,可想了下,京里不像昭州,百姓们的‘歧视目光’总是藏不住的,黎照曦又聪明。 当即是把缘由简单说了下。 黎大气得破口大骂:“这些老的咋回事,还管起咱家屋里的事了,闲的!” “纳不纳妾关他们屁事。” “福宝咋了,我这当爷爷的还没说话,他们放什么屁。” 黎周周倒茶给爹,让爹顺顺气,黎照曦也气得握着拳头,顾兆看小孩被激起血性来,当即是心里叹气,面上不显,拉着福宝的手,温声说:“爹跟你说白说开了,是想让你知道,时下环境糟糕,外人恶意的多了,他们不看你学识,只拿你是哥儿就否定了你,难不成这是你的错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