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吩咐阿顺:“先送司徒大小姐回房。”顿了顿,又道:“没有我的命令,他们舱室的人一个都不许出来。” “是!”阿顺立刻响亮应答,同时看向司徒盈袖,“司徒大小姐,这边请。” 司徒盈袖看了看谢东篱,犹豫着道:“大人,您的病,不碍事吧?” 谢东篱咳嗽两声,道:“死不了,你走吧。” 话说到这份上,司徒盈袖只好跟着阿顺离去。 她径直去了司徒晨磊的舱室。 一进去,司徒盈袖就很是惊讶。 因为舱室里头横七竖八,都是睡着的丫鬟婆子,包括她临走的时候吩咐让她们过来照顾司徒晨磊的采芹和采桑,都倒在地上睡着了。 外面杀声震天,这舱室就是薄薄的一片木板,一点都不隔音,她们居然也睡得着? 司徒盈袖暗暗纳罕,绕过地上睡着的婆子丫鬟,来到司徒晨磊床边。 司徒晨磊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在被子里,蜷成一个茧。 “喵……”蹲在司徒晨磊床脚的小喵轻轻叫了一声。 司徒晨磊唰地一声掀开被子,看见司徒盈袖关切地看着他,顿时大喜,扑过去拉住她的手,叫道:“姐姐,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你!” “你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司徒盈袖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抱到床头坐起来。 司徒晨磊点点头,小声道:“听见了,好大的声音,吓死了……” “那她们怎么睡了?”司徒盈袖朝地上的丫鬟婆子努努嘴。 “我不晓得。”司徒晨磊老实摇头,“我一醒来,看见的就是这样,怎么叫也叫也不醒。” “是吗?”司徒盈袖皱了皱眉,想了想,突然大声道:“采芹!” “……谁?谁叫我?”采芹从睡梦中惊醒,直直地坐了起来。 她一醒,地上那些婆子丫鬟也都醒了,一个个坐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昨夜为何睡得这样沉。 司徒盈袖也不想追究,对她们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天亮了。” 可惜门口站着禁卫军,她们不能出去烧水做饭,就拿出点心等冷干粮出来,给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当早饭。 司徒晨磊饿得狠了,就着一杯隔夜茶吃了两块水晶芋头菊花糕。 司徒盈袖却食不下咽,一个人靠在床头,默默琢磨要如何向师父解释谢东篱的病…… …… 官船的二楼舱室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屋子的俘虏。 谢东篱坐在屏风后面,好整以暇地听禁卫军首领回报。 “大人,这里一共一百零八具尸体,都是从敌船上捉获之后服毒自尽了。”那首领给谢东篱点数,“不过看他们的装扮,还有先前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应该是北齐人。” “我们的兄弟死了五人,伤了二十三人。大人指挥得好,大部分兄弟都没事。”那首领乐滋滋说道。 谢东篱笑了笑,“这是兄弟们运气好,还有陛下洪福齐天,我们这一次才能死里逃生。” “怎么讲?” “这官船上能配大炮,你以为是我能决定的吗?”谢东篱淡然说道,“当然是陛下考虑周全,才没有让我们被北面蛮子打脸。” 如果他们这一船人就被这些敌船给灭了,丢的是东元国的脸。 因为他们是钦差,他们代表的是东元国的皇帝元宏帝。 “陛下英明!”那禁卫军首领更加欣喜,对着京城的方向大礼跪拜了三次,才起身道:“大人,古北小镇还去吗?” “不去不行。”谢东篱站了起来,“官船也损毁严重,要在这里多留几天,让船工赶紧检修。” “是!”那禁卫军首领忙躬身应是,几乎把谢东篱当成是军中将领一样尊敬。 谢东篱摆了摆手,“我不懂军务,只是纸上谈兵。这一次能大获全胜,没有给陛下丢人,完全是靠了吴副将的本事。”他不欲居功,转手就将一注天大的军功送给了禁卫军首领吴副将。 东元国因为地薄人少,对于军中人材特别重视。军功的封赏更是重中之重。 有了消灭敌船这一功绩,他头上这个“副”字,回去之后应该就可以去掉了。 他不再是吴副将,而是吴将军了…… 吴副将喜得浑身发抖,单腿就给谢东篱跪下了,拱手道:“谢大人在上,请受末将一拜!以后末将一定以谢大人马首是瞻!” 谢东篱以后是要做副相的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一点点军功,但是对于吴副将这样的人就不一样了。 这一场功绩,于他是雪中送炭,当然感激涕零了。 谢东篱处置好敌船事务,才从二楼上来。 见阿顺守在三楼楼梯口探头探脑,不悦问道:“你在这里做M.BjZjnF.coM